万海峰虽有管教责打之权,却为人端严,极重尊卑,乐逾笃定他不敢动手,哪知手杖一奉还,就带着风重重落下!
十成劲抽到背后。
萧尚醴听不见他二人交谈,却在他被打的霎时间惊得站起离座,怒道:“他明明是主人!
蓬莱岛竟这般没有规矩,以下犯上。”
辜浣温言道:“他视万会长为长辈……”
又放下绢底,拉着萧尚醴细细安抚:“他要是不愿挨打,万会长年事已高,哪里动得了他?也是他哄老人家罢了。”
说到这里摇头道:“只怕还要先撤了护体真气以免伤人。”
乐逾揉着手臂回来,辜浣为他备好茶,打趣道:“疼不疼?”
乐逾被提及婚事,左右看了室内二人,扔开折扇,话锋直指萧尚醴:“若是此番来的真是延秦公主,殿下打算如何向伊人求亲?”
萧尚醴涩声道:“我只愿娶心仪之人。”
乐逾大笑坐下道:“殿下要是安心做个皇子,凭圣眷之隆,想做到与心仪之人长相厮守倒是不难。
不过殿下所图,绝不止于此,说这样的话未免可笑。”
萧尚醴不语,辜浣也并未帮腔,有些事她不能粉饰太平,总要萧尚醴切实地知道。
气氛僵持,乐逾道:“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这还是只是一件事,前路摆在眼前,殿下自择吧。”
言罢转身自去。
辜浣放下针线,心道:他果然怜惜小九,不愿他争位。
也是,逾弟看来,我这太子妃有什么好的,大楚的皇位又有什么好。
分明是她推波助澜,让乐逾对萧尚醴存了不忍,如今心头滋味倒是一言难尽。
却听萧尚醴执拗地道:“太子哥哥也只娶了阿嫂一个人。
虽在阿嫂之前有出身极高的侍妾,但是连侧妃都不肯轻封。
难道不是因为他只爱阿嫂一个。”
昭怀太子去后,他心知兄长之死必有蹊跷,是母亲与阿嫂心中之痛,从不主动提起兄长,唯恐长嫂伤心。
辜浣忆及往事,恍若隔世,她与亡夫后来有情,但是他们最初成婚,并非为一个情字。
太子为辜氏翻案一事,背后也尽是种种利用和心计。
她抓住萧尚醴一只手,道:“很多事情,寻根究底,都不是表面上那么好。
凌先生说得不错,这只是个开端。
这条路辛苦得很,小九……千万要思量清楚。
这其中的苦,到了日后会千百倍地难以承受。”
三日后,延秦公主被迎入锦京。
都城沐浴着濛濛细雨,长龙一般的入城车队是东吴军士,而守卫在延秦公主马车周围,前四后四的持戈卫士却一身黑甲红披,赫然来自秦州军。
南楚禁卫军列队夹道相迎,可容五车并行的大道上鸦雀无声,唯有延秦公主驷马齐拉的车乘下,饰以描金东吴田氏徽记的车轮辚辚碾过石板。
一片肃穆之中,隔几条街道,更夜园所在之处周围也较往日宁静。
景明舫泊在水面上,深绿的水藻在湖中微微起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