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釉拧开酒瓶盖,灌一口酒翻两页书。
才刚看得十几页,就看得书中那被叛徒师门的师妹刺中一剑的师姐深夜叹息‘这辈子的师姐妹是上辈子欠的缘债。
师妹就是折磨师姐的存在。
但师姐终要还清这笔缘债……’苏釉被触动心事,心领神会地微笑。
她低头看看熟睡在腿上的笨蛋,苍白的脸色终于泛红了。
伸手捏捏这个微红的脸蛋,苏釉的笑意更深几分:原来是上辈子欠的债吗?能不能慢慢还呢……睡梦中的蔡小纹不知梦见什么,左手虚抓了一下,口中喃喃:“师姐别走……”
声音急促,竟有焦急之感。
苏釉心弦一颤,弯腰抱住蔡小纹,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师姐就在这。
师姐哪也不去,一直在你身边……”
蔡小纹像听见似的,蹭蹭脑袋又睡熟了。
苏釉慢慢直起腰,再拿过酒瓶拿过书。
蔡小纹伤势转好,苏釉心里就轻松了。
轻松到要随口哼几句,反正没人听了,哼什么也不会不好意思。
“苏釉你不懂爱,包子馅会掉下来……哼哼哼……”
一口酒仰头喝尽,咽下不成调的小曲。
左手是好酒,右手是趣书,腿上是上辈子欠债的师妹……一切都那么美好,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也不过如此。
只不过似乎还差点什么……是啊,夜居深山,外面大雨倾盆,洞内暖意阵阵,就是还差那么点什么。
以苏釉的才貌学识修养,缺一支笔?一砚墨?一盏花灯?一架古琴?甚至一个俊朗的师姐夫也不为过……“哦!
对!”
苏釉终于想起是缺什么了。
她腿不动,趴过身子去扒拉稍远的背箱:“烧鸡!
烧鸡!”
夜彻底深了,雨却一直不停,夹着闪电惊雷,响彻大山和城郭。
城中最好的客栈里,精致卧榻上有人不得安睡。
不断敲打窗阁的风雨声席卷进颜耳令的梦里,回闪出那个这些年一直折磨她的噩梦。
也是这样的风雨,也是这样的电闪雷鸣……束在双腕间如蛇般的绸带……绝望嘶哑的哭求……扭曲如鬼魅的笑容……还有那撕裂心肺的痛楚……又一道闪电破空而下,颜耳令双眼紧闭,猛然拽住了被角。
用力之大,指节都微微泛白。
床榻旁梁静安静静伫立,凝视颜耳令的眼神寒冷而憔悴。
她明白颜耳令的梦靥是什么。
而她不明白的,当年已经问过……“您为什么不杀了她?!
为什么……不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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