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了新人,同屋的两位姑娘们都上前见面,年纪都比香茹大,一个二十另个二十二,名字也巧了,年轻的叫天冬,年长的叫麦冬。
二冬见香茹在做针线,也都从屋里拿了各自针线篓子坐在廊下,边做边聊边玩。
三人互相自我介绍,天冬和麦冬没有什么新鲜内容,她俩进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洒扫上的,只有羡慕地看着别的姐妹被医婆们收为徒弟的份。
轮到香茹时,她本来也想隐瞒自己曾经是厨娘身份的事实,可转念一想,她做厨娘这么些天,来厨房拿饭的人早就记下了她的脸,就算她现在否认,最迟中午就会有人再次认出她来,何必故作矫情。
这么想着,香茹就大大方方的介绍了自己的来历,只是隐去了曾经是肖姑姑专厨的事。
意料之中的,天冬和麦冬颇为可惜为什么要调她来药房,在厨房多好,大家都有口福。
香茹只笑不语,推说这是上头的安排,她只服从,其他不相干的事她一个字都不说。
三人又唧歪笑闹几句,渐渐都专注在手上的活上,一时间无人再说话了。
中午,院里派了人去厨房拿饭菜,香茹看着一队人从耳房旁的角门出去,又过了一会儿,前面大丫头们拎着小食盒进来,径入耳房等着。
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拿午饭的人回来,先进了耳房重新分配,等那些大丫头们拎了她们的午饭出来后,院里其余的下等宫人们才进去吃饭。
在茜草她们出来之后,香茹看到茜草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只管走自己的,有些羡慕的点点头,原来医婆徒弟是这么体面的身份啊。
香茹进屋吃饭意料之中被人认出来自不提,那边茜草回到屋里,一边给谢医婆盛汤一边道:“师傅,刚才我看到香茹了,只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
“哦?她今天就进来了?”
谢医婆轻轻抿了一口汤,“还以为她要稍晚些呢,昨天去给肖姑姑送东西,也没听玉桂提起。”
“玉桂现在可忙了,一时忘了也难免,反正香茹是要进来的,许是她晚间想起来觉得说不说也没什么吧。”
谢医婆想想也是这个理,“我就怕有人整她,让她呆得不安生,我又不好现在就出去说要收她,毕竟她是以补充人手的名义进来的,没我插手的地方。
要是说她有学医天赋,方姑姑必不罢休,她只要稍查一下就会发现蹊跷。
肖姑姑还有三四天才走呢,可不能让她惹出事来。”
“总会有机会的,她这半途进来的无人放心,又曾是容姑姑手下的,这会子肯定想着怎么给她来个下马威,咱们只管等好戏,我估摸着春天之前一定有机会。”
谢医婆缓缓点头:“希望如此,不然时间对她太紧张了。”
跳槽香茹吃过午饭,歇了会子中觉,起床继续做针线。
以前在厨房时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过,容姑姑交待点针黹(zhēnzhi)都得在半夜爬起来赶工,哪像现在可以悠闲地坐在太阳底下,做一会儿歇一会儿。
晚饭后丫头们就开始准备热水洗漱睡觉,从外面炕道里烧起炭,大家洗完,炕也烧得热热的了,大家脱了衣服吹了灯火陆续睡下。
次日卯初刻香茹受生物钟影响自动醒来,四下一片安静,听不到有人起床的动静,这才想到自己不必再早起做饭,还能再睡会子,于是不大片刻工夫又迷糊过去,直到被众人起床声音吵醒,才睁开眼,一问已是卯正初刻。
这会子工夫原来自己又睡了半个时辰。
香茹赶紧坐起身穿衣下床梳洗妆扮,然后等着今日轮值的宫人去厨房拿来早饭分给大家。
趁着等待的工夫里,茯苓惯例过来训话,训完了早饭也拿来了,众人各自吃饭,完毕交回餐具,拿工具打水干活。
麦冬从屋里拿了扁担水桶,与一众打水的丫头们出角门沿夹道绕进了浆洗房的院落,从那里的水井处挑了满满两桶水回来,身后香茹和天冬则拿着扫帚抹布铜盆等物,三人沿游廊一直来到第三进医婆们的院子,而负责打扫的区域就是左厢房楼上楼下的游廊、走廊、栏杆与房屋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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