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安似是早习惯娘亲这样的做派,只能无奈提醒了声:“娘亲……”
孟勤兰顺着他的视线一转,冲许念一笑道:“哎呀,你听见了啊,听见了也无妨。
我那时是觉得你漂亮家世又好,何必吊死在我们家行简这棵树上,结果说了几句你还哭了,害我愧疚了好几日呢。”
许念瞥了眼沈钧安,也笑着回道:“姨母可不能这么说。
该不该吊死在一棵树上得看是朽木还是乔木,乔木形貌昳丽又繁茂可靠当然值得托付,表哥你说是不是啊?”
沈钧安没想到她这种话张嘴就来,冷不丁被呛得轻咳了几声。
孟勤兰啧啧两声:“怎么了,被小姑娘夸两句还不好意思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她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有什么微妙的不对劲儿,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就觉得以前崔家二姑娘好像嘴没这么甜吧。
而这时他们已经走到花厅前,孟娴之得到门房禀报,已经等在那里,一见几人便急着问道:“婉儿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孟勤兰挺着胸走进来道:“她能有什么事,和她那个矫揉造作的娘一样,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真让她动真格的,她比谁溜得都快。”
孟娴之松了口气,道:“没事,没事就好。”
她偷瞄了眼女儿的脸色,连忙解释道:“我是怕她真的在崔家门口出事,咱们家现在可经不起任何风言风语了。”
孟勤兰喝了口茶,道:“姐姐放心吧,周婉儿看起来是为了她娘求情,其实也是为了她自己。
周家现在好几个姨娘虎视眈眈,家里还有庶子,她是怕她爹趁机把她娘给休了,那她和她哥哥可就彻底没了仰仗。
所以她是计算清楚得失才来演这出戏,怎么可能真的用性命来博。”
孟娴之同这个庶妹关系不算亲密,但是当年孟勤兰带着孩子回渝州后,她见他们孤儿寡母心软,瞒着娘家偷偷接济过他们几次。
后来沈钧安靠着乡试崭露头角,孟家才真正同他们走的近了。
偏偏那时崔辞青对表哥一见倾心,四处追着人跑,两家人心有芥蒂,近几年也来往的少。
这时听孟勤兰分析的如此清晰,孟娴之也挺佩服这个庶妹看人犀利,不自觉听她说了下去。
许念很是惊叹,有这位小姨妈在,感觉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她一人能把事全包了。
她瞥见沈钧安坐在一旁,便走到他身边小声道:“表哥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沈钧安猜到她有话要和自己说,便点了点头,两人同屋里的长辈打了招呼,就往院子里走出去。
孟勤兰说话间往这边看了眼,震惊地想着:儿子以前可是想方设法避着这位表妹,怎么现在不怕了呢。
此时院子里的银杏树被风摇晃着,两人踏着满地的银杏叶片往前走,伴着风儿在树木间穿行发出的“沙沙”
声,还有脚下叶片“咔嚓”
着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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