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心跳急促,她想说话,但喉咙却像是被巨石堵住一般,她抿紧了唇,脸上竟是一片苍白。
真相,竟是如此肮脏。
时空转换,同样是22岁,喉咙被堵住的那个人还有一个方之涵。
城郊废弃地,方之涵眼睛被蒙,有手捂住了方之涵的嘴,威胁她如果敢开口大叫,绝对会杀死她。
嘴被捂着,方之涵想喊救命,发出来的却是含糊不清的绝望声,她的身体动弹不得,衣服被撕裂,一双双肮脏的手在她身上搓摸着,方之涵的泪一行行的往下落,她那么冷,那么绝望,那么孤立无援,那么……恨。
2008年,方之涵浑身直哆嗦,她蹲下身体,用力的蜷缩着自己,但她的话却一字一字的迸出唇齿间,泪流满面的诉说着,仿佛要当着萧潇的面,全都诉说殆尽。
那天,c市空气洁净,唐家订婚宴鲜花无数,郊区野花也不甘示弱,开得肆无忌惮,不管不顾。
方之涵忽然想起了萧靖轩,萧靖轩摸着她的头:“再苦,也不能苦了你。”
出事后,手脚捆绑的方之涵被人发现救起,是谁救了她?回南京之前,方之涵住在哪里?这些,她都没有提起,似是那段时间精神恍惚,被她遗忘了记忆一般。
自此她患上了很严重的神经衰弱,她不敢睡觉,每天躲在被窝里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吗?天亮不敢见人,天黑不敢睡觉,一闭眼,就有人压着我,我在梦里挣扎哭泣,我在梦里悲恸绝望,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每一张脸都是那么狰狞可怖,他们抓着我,我真是害怕极了,谁来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她记不清那几人长什么模样,也不敢报警,继母也不让她报警。
一旦报警,丑闻将会跟随她一辈子,还会毁了她的前程和将来。
其实,方之涵早已没有了前程,出事后,她不再去学校,也不再去实习公司,继母出面帮她代办手续,便带着她匆匆回到了南京。
方之涵的精神状态很差,继母莫姗带方之涵回到南京不久,发现她身体有异,检查之下这才得知她已怀孕多月。
莫姗带着形如枯槁的女儿去检查,却被告知,方之涵除了怀孕之外,更患有子宫肌瘤,支走方之涵,医生告诉莫姗,因胎儿月份大,还是双胞胎,再加上方之涵体质很虚弱,子宫肌瘤的位置特殊,每个人身体状况不同,这在某一程度上决定着手术危险性,医生担心当即流~产和摘除子宫肌瘤的话,方之涵的身体势必会承受不住。
妊娠中期,几乎没有医生建议进行子宫肌瘤剔除手术,多是建议患者卧床休息或是服用止痛剂保专治疗,所以为了生命着想,医生建议莫姗先帮方之涵调理好身体,常来医院检查。
到了妊娠晚期,可以实施剖腹产,接生胎儿的同时,剔除肌瘤。
莫姗带方之涵搬了家,都是邻里街坊,方之涵未婚生子,再加上精神状态不好,为了消除影响,莫姗已无路可走。
记不清是多少个夜晚了,方之涵关在房间里,情绪激动时,她会愣愣的看着她的肚子,厉声尖叫,长时间睡眠不足,导致方之涵不停的掉头发,更多的时候她会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像是油尽灯枯的僧人一般,一动也不动。
在她某次试图自杀之际,莫姗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唐奎仁毁了你,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莫姗用“复仇”
刺激方之涵的生存意志,更是允诺方之涵,一旦孩子生下来,她就会捂死方之涵肚子里的野~种。
上帝看人间。
12月,方之涵在产房里剖腹产生下一对双胞胎,父不详,同时剔除肿瘤。
几日后莫姗坐在病床前,握着方之涵的手,眼神冰冷:“之涵,我把孩子捂死了,你解脱了。”
隔年1月末,方之涵出院,她闭门数日后,在2月初的某一个凌晨,留给莫姗一封书信,不告而别。
11月中旬,方之涵辗转前往美国,她住最廉价的出租屋,鱼目混杂之地,出租屋房客来回换了好几拨,有人吸~毒,有人不分白天黑夜做~爱,她心惊胆颤的活着,每到三月春,她都会做同一个噩梦,醒来仿佛刚才河里上岸一般,全身都是冷汗。
睡不着,她就望着窗外的夜发呆。
出国第三年,她开始报考美国高等学府深造,每天除了打工就是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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