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从小就颇有主意,说一不二,她不许兰香再打听,兰香只好乖乖闭了嘴,即便心里好奇得不得了。
果真如许侍卫所说,那个比世子还要出众的王爷对姑娘如此好,应该是喜欢上姑娘了吧?难道自家姑娘将来有希望当王妃娘娘?兰香又悄悄瞧傅容,刚刚紧张没留意,现在平静了,终于发现一处不对,&ldo;啊&rdo;地叫出声。
&ldo;又怎么了?&rdo;差点被齐策玷污,傅容心情很差,想点事情总被兰香打断,脸当即冷了下来。
&ldo;姑娘嘴唇上面……&rdo;兰香说不清楚,赶紧拿过小镜子给傅容看。
傅容狐疑地看向镜面。
这是前年父亲升任知府后得到的西洋镜,只有巴掌大小,一共四面,背面镂刻四季之景,正好分给她们母女,是傅容最喜欢的小物件。
可惜当傅容看清里面的自己后,险些将镜子丢出去。
徐晋那个混蛋!
傅容扑在窄榻上哭了起来,恨得以手捶榻。
那样一道红红的指甲印,徐晋徐晏看到了,许嘉肯定也看到了,亏她还强迫自己摆出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与他们说话!
她也傻,明明很疼的,为何一路上都没有察觉,早点察觉,至少可以少露丑一会儿啊!
她呜呜地哭,仿佛被人欺凌都没有露丑更让她气愤委屈。
兰香只觉得天要塌了。
自家姑娘爱美如命,额头小坑,颜色浅得距离远点根本看不出来,姑娘都要费尽心思捣鼓花钿掩饰,现在人中那里一道血印被雪肤衬得醒目刺眼,姑娘能受得了?她跪在一旁小声哀求:&ldo;姑娘别哭了,只是一道血印子,不碍事的,明天……过两天就能消了。
&rdo;想想姑娘脸嫩,血印一晚上可能消不了,说到一半改了口,心里也禁不住埋怨。
她起来的时候看见姑娘站在王爷面前,那肯定是王爷掐的了,掐成这样,得用了多大力气啊?苦口婆心劝了不知多久,傅容才止住哭,背对兰香让她继续梳头。
梳好了,兰香匆匆去回禀乔氏。
乔氏很快就领着傅宣赶了过来,郡王妃派了管事嬷嬷相送,等马车出了郡王府,傅宣疑惑问道:&ldo;郡王妃请三姐姐过去,三姐姐晕在半路上,为何那个丫鬟没有派人传话给我们?&rdo;乔氏也想不通,而且她没有一直守在郡王妃身边,都不知道郡王妃何时派的丫鬟。
傅容用团扇掩面,含混道:&ldo;我哪知道她做什么去了,许是半路有事耽误了吧?都怪娘,我说不想来,你非要我来,那么大的园子,走得我腿酸脚疼,还白白受了这么大的苦!
&rdo;说着狠狠瞪了兰香一眼,&ldo;平日我是不是哪里亏待你了,你使那么大的劲儿掐我?&rdo;兰香缩着脖子跪在一旁,忍气吞声。
乔氏被爱女委屈娇嗔的样子逗笑了,说来她还没瞧见让女儿如此气恼的指甲印儿呢,不过想到这是年后女儿病的第二场,心疼道:&ldo;回去后请郎中好好看看,你以前也没这么娇弱,多半是身体还没调理好。
&rdo;见母亲没有怀疑,傅容心里稍微好受了点,闭着眼睛暗暗生闷气。
郡王府,假山处。
徐晏俯身探齐策鼻息,问徐晋:&ldo;他怎么还没醒?&rdo;&ldo;我如何知道?&rdo;余光里见许嘉回来了,徐晋拍拍衣袍上的灰尘,低声道:&ldo;那个丫鬟的尸体过两日才会被人发现,希望你找个合适的由头,不要引到她身上。
齐策道貌岸然,随你处置吧。
&rdo;言罢离去。
徐晏目送他们主仆,等周围彻底安静下来,他扛着齐策回了自己的书房。
将近一个时辰后,齐策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眼前是整整齐齐的书架,发现自己靠在椅背上,齐策猛地起身。
&ldo;你醒了?&rdo;徐晏听到动静,从窗前转过身,因为背光而立,五官朦胧不清。
齐策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归于平静,重新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笑道:&ldo;是你救了她?她人呢?别告诉我她在你卧房的床上。
&rdo;轻飘飘一句话,却让他显得与从前的齐策判若两人。
十几年的交情,徐晏不明白齐策为何会变成这样,忍着怒火质问:&ldo;你为何要害她?&rdo;齐策仰头,目光平静:&ldo;因为我喜欢她,因为我想娶她,因为她不想嫁。
云升,我知道我手段不光彩,也不想为自己辩驳。
你喜欢她是吧?是不是想替她出气?我替你出几个主意好了,首先不能坏了她的名声,那你可以随便捏造个罪名送我进牢房,也可以悄无声息杀了我,或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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