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蛊散人目光冷冽地扫视着眼前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声音缓了一缓低沉的说道:“当然,尔等所取之宝,可做本命法宝,自然当归尔等所有,若有本门必需之物,本门也会以重宝相抵做为交换。
尔等既已投身我门下,便要为我万毒门效命!
正邪之分,不过存乎一心,行事若能磊落坦荡,不欺凌弱小、畏惧强权,又何惧他人言正邪?何地不能证道修行?”
话落,他陡然伸出手指,直直指向一位长脸少年,语气不容他人有着一丝抗拒,眼神如炬,大声呵道:“你!”
那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你先去探路!”
玄蛊散人言罢,目光顺着指尖延伸,再次投向那云雾缭绕、神秘莫测的初岳群山。
长脸少年听闻此言,双腿发软,却也不敢违抗,只能战战兢兢地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挪向云台。
此刻,云台与初岳群山之间横亘着一道数十丈宽的巨大悬崖,崖壁陡峭笔直,犹如被天神用利刃劈开一般,深不见底的崖下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与恐惧,阵阵寒风从谷底呼啸而上,吹得人寒毛直立。
“敢问仙尊,我……我该如何过去?”
长脸少年望着眼前这令人绝望的深渊,脚步瞬间停滞,满脸无助与惶恐地望向玄蛊散人,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不成音调。
玄蛊散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抬起手臂,对着少年隔空一挥。
瞬间,只听见少年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他的身体便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弹射出去,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初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初岳群山之上光芒大放,一片绚丽的红光瞬间笼罩了整座山峦。
山上那无数的洞穴在红光的映照下,犹如夏日里争奇斗艳盛开的繁花,每一个洞穴都散发着迷人而诡异的光芒,仿佛在施展着魅惑之术,竞相吸引着半空中那孤立无援的长脸少年,又似一个个暗藏玄机的巨兽之口,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少年吞噬殆尽。
玄蛊散人紧紧地盯着在空中飞行的少年,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眼神中透着几分审视与期待。
直到少年的身影一头扎进千机洞第四层的一个洞府之中后,他才微微放松了紧绷的神色,缓缓张口吐出两个字:“下一个。”
声音在寂静的山间回荡,带着几分冷酷与决然,让剩下的弟子们不禁心生寒意,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众人的心房被忐忑不安的情绪紧紧揪住,然而在玄蛊散人那如炬目光的逼视之下,竟无一人胆敢有一星半点的迟滞,只能硬着头皮,一个紧挨着一个,朝着云台惶惶然疾步而去。
转瞬之间,他们便被玄蛊散人逐个送进了那神秘莫测的千机洞内。
只是其中一些人被送进了相对较高的三四层,而另有一些人则被置于较低的六七层,仿佛命运的骰子已在这不经意间悄然掷下。
不多时,便轮到了子珩。
在玄蛊散人那仿若芒刺在背的锐利注视下,子珩的双脚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前行的步伐,每一步都似带着几分仓促与无奈。
可与之相比,此刻在他脑海中飞速盘旋的思绪,却来得更为汹涌湍急。
因为就在片刻之前,玄蛊散人那明确的话语还清晰地在耳畔回响——唯有不具丝毫修为且天生身具灵根之人,方能自由进出此洞,可子珩却恰恰缺少那至关重要的灵根!
“若是此番坠入崖下,又该当如何……”
这缕忧思刚在子珩心间一闪而过,便如同脆弱的蛛丝,被玄蛊散人拂袖而出的威严之气瞬间吹散,消逝于无形之中。
“罢了…”
随着身子被玄蛊弹拂挥出,子珩似历经了一场内心的艰难挣扎,最终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决然地将那些纷至沓来、扰人心绪的念头统统抛却。
随后,他轻缓地合上双眼,仿若放下了所有的挣扎,只有那崖间凛冽的狂风,在他的耳畔肆意呼啸,在这无尽的虚空之中,毫无依凭地向下坠落。
在那云台之上,玄蛊的目光紧紧锁住正在下落的子珩,其内心犹如翻江倒海,思绪纷杂。
自他主宰云台以来,悠悠岁月中,从未有一人如子珩这般直朝着垫底的九层冲去。
往昔那璀璨妖艳、光芒大盛的红光,此刻也已变得微弱黯淡,恰似将灭的萤火,几不可察。
眼瞧着子珩即将坠入悬崖,玄蛊满脸皆是错愕与疑惑之色。
毕竟数十载的漫长光阴里,这般离奇之事宛如天方夜谭,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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