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我不好,可我实打实资助了你十年,你觉得我好,那我也不认同,因为我确实有些事也挺自私。”
“你姨母那年肾衰竭,能怪我吗?她本来就晚期要死了,她身体弱做不了那么大的手术她迟早要死,哪怕做手术身体能抗住手术并发症风险?那颗□□,我使手段让医院先给主任的儿子怎么了,知道你们筹够了钱,你在心里怪我,觉得你姨妈最后死是因为我,可我难道就没有苦衷吗?”
宋兰春情绪忽然上来了,眼眶泛红,指着自己说:“我这些年一个人抚养黎纤长大,我跟她爸面和心不和,我一个人打拼事业要赚钱,我比不过家里的哥哥姐姐,你以为我能像你南津哥那样啊,我像人家那样随随便便就移民到美国去,随随便便过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我不行,我比不过人家有钱有手段,我哪怕出去拿个华伦天奴都只是基础款比不过人家妈妈随便带的顶级货。”
“我这些年还资助你,我砸了那么多钱,我知道我有时候很独断很过分,可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一下。
看在过去那些年的情分,忘了那些事。”
文徵半蹲在行李箱前,听这些话时慢慢理里头的衣服。
她沉默,宋兰春突然起来的那点情绪在她面前一下有些熄了火。
片刻,她沉默,妥协。
“行,你要走就走吧,这确实是我欠你的。
那年没让你读成研究生让你气成那样,一下子因为你姨母的事把研究生让出去,是我的错,我欠你的,你要读书就去吧,缺钱和姑母说,要多少都行。”
文徵说:“姑母,其实我早就没在心里怪您了。”
宋兰春愣了下,看她。
文徵抬眼,心平气和陈述:“或许那年是有过的。
其实听您那样说的时候我是真的很生气,厌世,我很痛恨,我甚至站在医院走廊下一秒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要让你们这些人心里不好过。
我知道可能哪怕我死了也引起不了你们任何反思,所以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那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有钱了甚至能影响另一个人的生命,想不出这些事的理论结果,所以,也就不想读书了。”
“说起来难道心里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或许是有的,做决定的那一刻我心里也很难受,可那时候想,人这辈子一咬牙也就迈过了,就如您所说,女孩子么,找个工作过一辈子也就算了,我也这样想,所以听您的和您签了协议,我听您的不怪您,我好好待在这里,我不把这些事和任何人说。”
“可经历了一些事,我突然也觉得一些观念有了变化……”
说到这,文徵略顿,很多话涌上心头又不想表达。
她把行李箱合上:“嗯,所以做出了决定。”
宋兰春无言,望了她片刻,说:“你和那个张寄也分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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