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第一法院与军部,就连王国上层的大人物们意见也不尽相同,”
陈洛继续说道,“像是其琛上次在前线的紧急处理,据我所知,上面就分为了‘处理及时’和‘危险难控’两派,所以最后的审判结果才会是只剥夺了军衔,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复起。”
回想起劳伦斯和清道夫一直称呼房其琛为“长官”
的行为,晏菀青脑内模模糊糊的浮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的湍流席卷着她见过的每一个人,而她自己则站在岸边,鞋子刚刚沾上了一圈水渍。
她看不清漩涡的来势,也辩不出水流的去向。
因为她只是个局外人……或许很快就不再是了。
“话又说回来,那位大人与其说是不满其琛,不如说是想要给一号点颜色看看,大概是对哨兵急速上升的地位感到威胁和不满吧,”
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手套,陈洛若有所思,“虽说从一开始就没人指望真的能处死,但估计他也想不到会闹到这个地步吧?”
晏菀青明白了,这场审判是大总统给一号哨兵的警告,无论是强迫她低头还是纯粹的下马威,都是满怀恶意的戏码,而一号也不会束手待毙,就算她注定要做出让步,她也不想丢盔弃甲……
这才是她在法院外那句“我房暄容的儿子,没本事的话,死了就死了吧”
的真正含义——这是她给房其琛的机会,他必须要帮她赢回颜面。
于是他抓住了庭审的机会,反将了法院一军,这样就算改判,最后的风评也会是“法官贪生怕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不是“大总统仁慈,愿意网开一面”
。
法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大总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悄悄地松开攒成拳头的双手,晏菀青注视着留下清晰指印的手掌,在为房其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可抑制的陷入了茫然。
想要成为大总统的话,她必须稳立于漩涡湍流之上。
差太远了,她真的差太远了。
在真正的权势和筹谋面前,她贫乏到无计可施,脆弱到不堪一击。
就在她不断自问的同时,庭审终于得以继续,颤巍巍的老法官又坐回了审判席,不同的是,他手上的牛皮纸又换了一张。
“听取了多方意见,”
他用颤巍巍的音调念道,“考虑到被告曾为王国作出的杰出贡献,本庭经过慎重思考,决定酌情减刑,判处房其琛有期徒刑170年,即日押入炼狱岛监狱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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