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妈妈削了个苹果,抖落长长的果皮,浑不在意地笑,说:“您跟我讲谢,就是在折我的寿。”
“这么多年蒙您照顾,”
她轻轻地吐出口气,这些年她虽然念着老太太的恩,却很少去她家,怕脏了老太太家的门。
受的妈妈很认真地说,“是我该谢谢您。”
老太太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受的妈妈说:“等您好,我们也要走了。”
她这话一出,坐在一边的攻和受一齐看了过来。
老太太怔了怔,说:“走了好,离开这里也好,早就该走啦。”
她说话缓慢,带着久居小镇多年的轻软,“有没有想好去哪里?”
受的妈妈削着手里的苹果,声音微哑,语调轻松地说:“去哪里都好嘛,我同囡囡两个没根的,找个没人晓得的地方就可以重新开始。”
老太太若有所思,看了攻一眼,让攻和囡囡去打点开水。
攻点了点头,受也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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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想了想,就知道老太太什么意思。
他没有当真去打水,反而带着受出了住院大楼,坐在树下的长椅上。
他说:“我原本打算过几天就走的。”
受期期艾艾地哦了声,两只手放在腿上,有几分无所适从,又觉得太寡淡,讷讷地说:“……你本来就是要走的。”
攻偏头看着受,受脸小,眉眼生得精致,垂着眼睛,眼睫毛长,反而不见他最初见受时那种虚虚的漂亮。
仿佛被人剥落了伪装,露出里头藏着的赤裸裸的生灵,懵懂惊惶,像一只柔软的兔子,手脚都不知怎么安放,仿佛连怎样生存也不会了。
攻说:“囡囡,你想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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