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们走了,我一个人仔细想想,他对你很好很温顺,眼神也有温度”
,唐绛香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我和秦元朴没过上几年好日子,秦元朴和我一样懦弱,你和秦璟泽不像我们,你们不要向秦学昌那个老王八蛋投降。”
祝福或许是半真半假,藏着隐秘的报复念头。
邬希知道她是想让他们做反抗者,完成她没有勇气去做的抗争。
他从沙发上起身。
茶已经凉了,一口也没喝,他素来不爱喝茶,觉得苦,除非秦璟泽嘴对嘴喂他,或许他还肯吃吃苦。
“改天我再来看您”
,出门之前他向唐绛香许诺,真心实意。
一个痛苦半辈子的疯女人想要倾诉,他可以做那个倾听的人。
唐绛香的眼里涌出泪水,直直凝视着他,捂着嘴发不出声音。
最后一个可能找到秦璟泽的地方没找到人,倒是听了一堆使人抑郁的事,还有秦璟泽的身世。
他听见秦璟泽的身世尚且觉得这个孩子不该出生,没有人期待他的降临,不知秦璟泽本人在得知这些时是怎样的心情。
邬希拖着疲惫双腿回家,拨通穆丛鸽电话。
他从前根本没仔细想过袁秦是心理医生这件事,现在仔细回想,似乎不经意间错过了很多东西。
譬如当初秦璟泽那好长一段时间的出差,可能根本不是真的出差。
秦璟泽的病比他想得更严重,而且始终对他有所隐瞒。
没有人期待的孩子降生到了这世上,受尽苦难折磨,被养父虐待出人格障碍,不懂得感情,终究长成了一个拥有破坏性力量的怪物。
邬希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抬手抚摸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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