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内的景象像被雨水打湿的旧画,轮椅上的老云曦仿佛褪了色的剪纸。
她枯枝般的手指搭在沙漏细腰处,漏嘴卡着的剑尖正滴落月光酒,每一滴都砸出个微型宇宙,在虚空中炸成转瞬即逝的烟花。
"
这酒...咳咳...要温到参星西斜..."
老云曦咳嗽时,轮椅扶手裂开细纹,露出里面齿轮咬合的甲骨文。
王老五手中的青铜剑突然发烫,剑柄浮现出他未来三十年的人生走马灯——每一幕都有个坐在轮椅上的剪影。
年轻的云曦突然扯下半截衣袖,布料遇风即燃,化作火蝶扑向沙漏。
老云曦浑浊的眼珠突然清明如少女,她抬手接住火蝶,蝶翼上的磷粉竟补全了皱纹:"
傻丫头,火烧不断因果链。
"
轮椅突然解体成万千青铜算筹,在空中排列成河图阵法。
老云曦佝偻的脊背挺直如松,白发返青的瞬间,沙漏里的流沙倒涌成银河。
王老五感觉有冰凉丝线缠住脚踝,低头看去,竟是自己的影子在生根发芽!
"
别动!
"
两个云曦异口同声。
年老的她指尖挑起银河,年轻的她袖中飞出萤火,两股星光在空中拧成麻花,把王老五的影子死死钉在青铜地砖上。
地砖缝隙渗出松脂般的时光胶,将他的战靴与地面黏成整体。
沙漏突然发出编钟长鸣,漏嘴卡着的剑尖开始生长年轮。
王老五眼睁睁看着剑身爬满青苔,锋刃钝化成农具,最后彻底融成滩铜水。
老云曦捧起铜水吹了口气,铜汁立刻凝成对交颈鸳鸯,鸟喙里衔着"
戊午卜,王占曰吉"
的甲骨残片。
"
该酿第二瓮酒了。
"
老云曦弹指击碎虚空,裂缝中掉出个陶瓮,瓮身裂纹拼成北斗七星。
年轻的云曦突然脸色煞白——那正是她三百年前埋在首阳山下的合衾酒!
王老五的影子突然暴起,根系扎破青铜地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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