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心里也稍稍有过一点点愧疚,不过,很快就被浓重的沉郁取代了,就像夜幕无孔不入一般,压抑的情绪见缝插针,堵的姚骞无法呼吸。
更令人沉重的是,他还不能说,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每到漫长的严冬,西北的大人小孩都会神奇地齐齐变矮,原因是他们总缩着身体,如果有壳可钻的话,他们一定会蜷缩一整个季节。
只有在热的发烫的水里,他们才会撑开筋骨舒展身体。
以前没有条件,今年冬天,姚骞每天晚上都要用热水泡脚,这样不仅缓解白天的疲乏,还能睡个温暖的美觉。
今夜照旧进行了睡前最后一项——泡脚任务后,姚骞又把脚伸进了那双第一次见云彦时获赠的千层底鞋,只是由于白天在雪里折腾,如今穿着又湿又冰,不过,他想着迅速上炕进被窝,晾一夜应当就不那么湿了。
云彦和小杨最近几次拿出新棉鞋让他穿,他都以练武发汗为由拒绝了,理由嘛一半真一半假吧,他如今可是吃白食的。
想着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他刚要从板凳上站起,被大步进门的云彦按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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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湿鞋脱掉!”
云彦跟姚骞说话的同时大长腿向后一蹬,轻轻关紧门,手中一双新皮靴“咯噔”
落在地上,他弯下腰看着青年的侧脸,“试试这靴子合适吗?”
姚骞被按下去时就受了惊,再看到云彦摆在脚边的自己从不敢奢想的皮靴,泪花乍然夺眶而出,他不敢让云彦看见,急忙深深地垂下头,借换鞋的间歇压住哽在喉头的呜咽,然后才闷声说:“这就是皮靴吗?”
云彦的眼神闪了闪,听出了姚骞带着余韵的哽咽,声音更加柔和了,“对,合脚吗?起来走走看。”
云彦刚站起身,就被姚骞扑到怀里,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令云彦一怔,很快就抱住了青年的细腰,心中窃喜,嘴上打趣道:“是要我扶着你走吗?”
“谢谢你!”
姚骞郑重地道谢,他早就想说了,怕说出来不够真挚,才一直深藏于心,此刻,他眼角湿润,只好用这句话聊表激动澎湃的情绪。
“当初的搭救,后来的帮忙,几次解围救命,谢谢!
给保山哥的东西,还有岳师傅,我都记在心里。”
云彦想到青年会感动,但没想到他会深情道谢,皮靴原本是打算冬至再送的,可今天听到消息后,他就让小杨去催了,加了一倍工钱,赶着晚上才到手。
后晌他又一回提醒姚骞把湿鞋换下来,可青年始终不换上那双新棉鞋,他猜测青年可能是留着去远方或过年穿,心疼的同时,也怪自己皮靴预定的晚了。
“不用道谢,”
云彦摩挲着青年的后背,心里又酸又烫,语气也变得艰涩,“像你说的,记在心里就很好。
还有,你要记住,跟我,永远都不用说谢谢。
要说,想要。
随便什么,只要你想要,就告诉我。”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当然,不想要也要说。”
姚骞没有说话,是因为他只要一开口,绝对会哭出声,他只能将云彦抱得更紧。
一样的激动,一样的珍爱,却有两种心思,他们静静地抱了许久。
“你还没说,靴子到底合不合脚,万一不行我让人再改改。”
云彦不得不打破温馨的氛围问青年,毕竟时间紧急。
“合适,很合适。”
姚骞既夸鞋,也夸人。
“你并未走路怎么知道,快,走几步,别磨脚了。”
云彦推开几乎挂在身上的姚骞。
姚骞不放手,反而使劲往上贴。
云彦失笑,“呵呵,你不想放开也行,我马上抱你上炕睡觉!”
姚骞赶紧蹦开,行使自己撒娇的权力,“我想要走走!”
说着迈着小碎步在屋子里转圈踱步,不时偷偷回头瞟云彦。
云彦只觉得心中被填的满满当当,坐在炕沿上一直注视着青年。
灯火晦眛,各怀心事的两人都盼望这一刻的时光能停留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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