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床单把两米乘两米的大床包裹成红色;红色绒布床头前是红色软包靠背;一床红色的羊毛被搁在床尾;两套红色的枕头竖搁在被子上。
李四蹲在床脚边的木地板上,驼背的弯腰,脏兮兮破烂的衣服和漏风的牙齿,一副风烛残年的穷困老人模样。
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混浊的小眼睛露出贪婪光芒,嘴角的哈喇子让整个人的形象顿时猥琐起来。
床头边的朱怜怜,穿着清凉的粉色短裙睡衣,踏着透明的高跟凉鞋,胸前绿莹莹的宝石挂坠让整个人都有了出尘脱俗的气质,但那副冷冰冰的脸和嫌弃的白眼珠又让朱怜怜变成小泼妇一般。
总之,床头的朱怜怜和床尾的李四,两人身上的着装和表情充满矛盾。
两人在洪阳的一声开始之后开始了表演:
朱怜怜侧了侧身子,冷冰冰的面容从镜头中滑出。
朱怜怜轻轻地坐到床头,一条腿搁在床铺上,一条腿弯曲的腿踩着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再次回到镜头中的冷脸,鲜艳的红唇。
冷冰冰又毫无感情地说到:
“四郎!
上来嘛?来都来了。”
李四一副猴急的样子,皱巴巴的双手按在枕头上,双眼急不可耐地上下打量床头的朱怜怜,嘴上却僵硬地说到:
“小凤,别这样。
我不是那样的人。”
李四和朱怜怜按着剧本演绎着各自的角色;监视器前的田知许早就闭上了眼睛。
导演身后的人堆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张小花,几次想起身喊停,可是看到身旁老人们专注地样子又咽下了嘴巴中的话语。
张小花轻轻挤出人堆,走到门口的余何竺身边。
撇过脑袋不看李四和朱怜怜的表演,仔细地看着自己离开的人堆方向:那一个个流着哈喇子的嘴巴,饥饿的似乎冒着绿光的眼神。
张小花再次打了个激灵,掏出香烟往门边的走廊移动了几步,避免各种尴尬的视觉和听觉体验。
一场没有脱衣,没有拉被,甚至床铺都没凌乱的床戏;一场驴唇不对马嘴的表情表演,一场窘迫难堪的对手戏,一场苍白而又尴尬的台词互说。
洪阳地一声“cut”
,田知许才睁开眼睛,起身拿出香烟往门口走去。
洪阳连忙跟了出来,看着并排站到张小花身边的田知许,说到:
“帮主,田导,这一条算过了?不再保一条?”
田知许夹着香烟指了指手边的张小花没有出声。
张小花把烟头丢到地板上,说到:
“我觉得不错,你俩一个编剧一个导演。
我就不发表意见了。”
田知许被迫开口说到:
“一条就够了,准备下一场吧。
按计划执行,把所有的室内床戏都在这里拍了。”
洪阳乐呵呵地点头说是,转身回屋跟那帮老头一起忙活布景。
田知许抬头看了眼站在两人对面的女演员朱怜怜和余何竺,又侧头看着张小花的胡子说到:
“什么感觉?”
张小花抬起胳膊,把胳膊上还没散去的疙瘩给田知许看了一眼。
眼睛看着对面两位穿的很冷的女人说到:
“朱姐,余姐,什么感觉?”
朱怜怜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倒是新来才不到一周的余何竺笑着说到:
“好冷,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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