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枯荣大手把原岁整个小手包裹住,倏忽冷笑一声,“你以前不会为了别的男人哭这么久也不看你男人一眼,某个傻子到现在还在门口大吵大闹说你爱他们?”
枯荣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依旧轻柔,三年的恋爱时间,足以让他这么一个下手不知轻重的糙爷们,完美蜕变成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够用最舒服的力道照顾自己崽子的男人。
他把毛巾放回架子上挂好,耳边原岁还在习惯性地和他打嘴炮:“那我能怎么办!
猴子哭得那么惨你就一点都不心痛吗!”
枯荣冷酷无情:“不心痛。”
原岁就说:“那我哭得肝肠寸断你就不心痛吗!”
枯荣语调温柔:“那我把你肠子接回去够体贴吗?”
原岁:“你可滚吧。”
说这几句话的时间,枯荣已经从客厅中央那个落满灰尘的案台上,把第二个黑色的盒子取了下来。
原岁一下子就噤了声,她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目光有追忆也有肃穆,庄重地落在那个黑色盒子里。
在她刚来到鬼窟的时候,枯荣曾经和她说过:死了,这张卡片上的名字就会消失。
人死如灯灭,对于他们来说,“死”
这个概念都很寡淡。
死不过是,记名卡上没有了你的名字,你不再出现在轮回职工名单上,就好像只是被上司开除了而已。
枯荣捧着盒子坐到木桌边,他的神色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沉稳,一样的冷冽,但是原岁就是很敏感地察觉到枯荣身上有很压抑的情绪。
自从老白离开,只有枯荣一个人依旧冷静,仿佛老白的离开不是永别,而只是告了个假出去玩了一圈。
只有此刻,枯荣在取出白青州记名卡的时候,原岁才意识到,枯荣应该才是最难过的那一个--他和老白搭档已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光。
白青州的记名卡放在盒子里,被取出时依旧崭新,但是那上面,平滑且空白,竟是一个字都没有了。
“他已经走了,”
枯荣嗓音很淡,“两边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他大概不在了吧。”
这一句平淡到让原岁不可抑制地涌出泪来,她抱着枯荣的肩膀,蹭他的脸颊,小声安慰他,“荣崽,你别难过。”
“恩,”
枯荣把记名卡放回黑色盒子里,对原岁嘱咐说,“先别告诉猴子。”
原岁这才明白枯荣把猴子扔出去的原因,猴子这会应该只是以为和老白分开了,大概还不知道老白已经永远离开了吧。
晚七点,原岁摇着轮椅出去找猴子回来吃饭。
枯荣一个人留在客厅,他本来想抽根烟,但是因为和岁岁在一起从未有过烦恼,竟是不知不觉把烟戒了,浑身上下一根烟都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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