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没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俞蜃。
床上的俞蜃和床下不太一样,他多数时间不是穿着白大褂就是西服,只有回了家才换上他喜欢的衣服,浅淡的颜色,松松垮垮的款式。
而作为俞医生和俞氏掌权人,他们也是不同的。
仿佛换上了不同的衣服,他就成了不同的人。
在家的俞蜃又是谁呢?
是她的未婚夫吗,那他自己呢,去哪儿了。
谢瓷想不明白。
“为什么想修眼科,是因为我吗?”
谢瓷问。
俞蜃俯身,安静地注视着谢瓷,她这双眼,总是看着他,看不见时看他,看见了还是看他,一样透彻,如琉璃般清亮。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平和、安静的俞蜃。
是他,又不是他。
俞蜃低低地应了一声,说:“想治好你的眼睛。
你觉得看不见也没关系,但我希望你看见。”
看见世界,也看见我。
谢瓷微仰起头,说:“我们接吻吧。”
俞蜃低头,去咬她的唇。
等把谢瓷亲得满意了,她推推他,示意可以松开了,俞蜃依言放开她,顺了顺她的黑发,说:“讲故事,睡觉了。”
谢瓷缩在被子里,想了一会儿,说:“听海的女儿吧。
不过我好奇怪,怎么这么大了,还要听故事?”
这件事仿佛是顺理成章的。
她不觉得奇怪,俞蜃也不觉得奇怪。
俞蜃拎着书,淡声应:“不奇怪。
怎么又听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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