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薛府大门口,一匹周身墨黑的战马正立在门外的大杨树下。
“蕊儿,我的兵都上城楼去了,为夫没有轿子……”
冯驾讪笑,一脸真诚地向她道歉。
薛可蕊笑,他是一个人来的,能有轿子才怪了。
她冲冯驾摆摆手,示意她并不介意。
薛恒、王氏与薛战将薛可蕊送到了府门口,薛可蕊回头,眼含热泪地交代自己的父母兄弟一定要保重身体,过几日她再回门来看他们。
四个人正眼泪汪汪依依惜别的时候,冯驾却将薛恒悄悄拉去了一旁。
“小婿有一物送与岳丈大人,如何处理,由岳丈自行决定。”
冯驾压低了嗓子说得郑重。
薛恒惊讶,满眼疑惑地望着冯驾。
只见他探手至怀中,掏出一张盖满红印鉴的纸,无比珍重地递入薛恒手中。
薛恒低头看去,其上端盖凉州节度使冯驾的印鉴,并凉州城防司的印鉴,大红的墨印在刺目的日光下灼灼逼入人眼——这是一张河西藩镇的过所。
薛恒想,他手上拿的,或许是这整个河西藩镇开出的唯一一张过所。
心头有什么东西猛然被掏空,薛恒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冯驾:“节帅……”
薛恒的眼睛有些发涩,他不敢贸然揣测冯驾的意思,心里哆嗦着,好容易开了口:“节帅到底有几成把握?”
冯驾垂着眼,唇角微动,“两成。”
“……”
“岳丈仔细听小婿接下来的话:岳丈从东门出,在您抵达尧关之前,所有关将见到此过所都会给您放行,这是没问题的。
到得尧关,岳丈务必从北门出,北向绕过玉门后一路向南,若见到沿路都在打仗,您也别惊讶,关内已经内乱一年多了,陛下并整个朝廷早已南迁至余杭。
岳丈可一路南行至江南,如今就那儿还算是安稳的。”
“这一路上都不太平,为岳丈安全计,钱财尽量少带,好在岳丈有本事,驾记得你们薛家在余杭开了一家皮草铺子,去年我还去瞧过,宋掌柜说生意尚可,也不知岳丈此去,那皮草铺子能否顺利支应你们薛家的全部开销。
岳丈到得南边后若有难事,可以拿着驾的手牌去余杭北,依柳山庄寻驾的兄长冯珲,他在吏部尚书手下任职方郎中,小婿兄长为人厚道,得知您乃驾的岳丈定会不负请托的。”
说话间,一块赤金手牌落入薛恒手中,金灿灿的虎头怒目狰狞,其下正当中镌一灿金大字“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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