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咱们先讲到这里吧。”
讲座结束,已是深夜,时间来到了亥时末,整整讲了两个半时辰,在场的每个工匠的注意力全都被敬川牢牢吸引住。
他讲得兴高采烈,在场的人也听得意犹未尽,这堂课的内容相当精彩,每个人听得如痴如醉,效果也十分显着。
“刺史娃娃,老夫建议,你应该把算术、力学、机械这些学问整理成册,循序渐进的讲授给咱们,这样一堂课下来,起不到太大作用。”
王绩眼光毒辣,从敬川讲课的内容中发现,随便一个小段落,都能引出一大堆复杂深奥的学问。
这堂课虽然足够精彩,但一天的时间,哪里能学到多少实用的东西?
“王先生所言极是。”
敬川点点头,心中也有同感。
讲得再多,也只能是引发一时的思考,而真正掌握这些知识,还需要时间的积累。
“但某身为刺史,公务缠身,哪有那空闲时间呢?”
他无奈地笑了笑。
“某若有空会将其适当整理,咱们每三日开一次课,在场诸位以为如何?”
敬川虽然没法像王绩建议的那样,天天开课,但他依然希望能找出一个更实际的方法。
他的话刚落,工匠们立即反应热烈,大部分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看来这群工匠们是真的对这门知识充满了渴望。
但随即,也有些工匠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低声嘀咕:“小公爷,某大字不识一个,这些课的内容虽然有趣,但若是讲得太深,小的就完全听不懂了。”
现场的工匠文化水平不一。
像王绩、薛德音这样的大儒可以理解七八成;
而敬阿大、敬宽这样既懂字又有工匠经验的,能听懂一半也算不错;
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最多能听懂一两成。
在场的人水平参差不齐。
王绩抚须沉思,忽然眼睛一亮,言道:“此事不难,老夫自可开堂讲授,教工匠们识文断字。”
他一拍脑袋,又道,“恰逢咱新编了《算术·第一册》,正好拿来试试效果。”
敬宽见状,随即笑道:“小公爷,您所作的《三百千》和《语文·第一册》,教工匠们识字最是合适。
老奴可以吩咐下去,刊印几百册,分发给在座诸位。”
王绩听罢,愕然一笑:“《三百千》?《语文·第一册》?敢情这刺史娃娃还夹藏私货?不行,明日务必得搞到一册才行。”
敬川对此并未察觉王绩的心思,只是点点头,面上笑意盈盈。
“好,既如此,便依你们的主张。
某会着手将这‘夜校’之事落实下来,初期由工坊中的骨干们参加,咱们每三日授课一次,王先生等人则以识字算术为基础,辅助教学,如何?”
敬川的决策一出,众人皆大为振奋,纷纷点头称是。
敬宽随即向周围的工匠们微微一笑,心里盘算着如何迅速落实这一计划,为接下来的日子做足准备。
散场之后,回到刺史府,敬川只觉一阵眩晕,整个人几乎要散架。
脑袋像是被打空了,嗓子火烧般干涩,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本想一头倒进床榻,好好睡上一觉,哪知道老王却直扑卧房:“《三百千》与《语文·第一册》在哪儿呢?”
敬川不由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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