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抬眼瞧一眼婳燕,未语只是掀开茶盖看一眼茶水,便放下随意放在桌案上。
婳燕回退一步低下头,心想,怎么去了一趟德妃娘娘处,皇上就一副忧心重重的模样,这十四爷才从京城出发不可能有什么大事啊,着实是不懂。
婳燕就这样低着头想了想,怎么想都没有思绪,便也不在多考虑了。
抬眼偷摸看一眼万岁爷,便抬手将桌案上的茶杯拿走,低着头步到玉檀面前,玉檀举着托盘接过婳燕手中茶杯与婳燕对视一眼,婳燕小声道“过二刻钟后你在拿着新茶过来,顺便端些蔬果。”
玉檀点点头,端着托盘便后退着离开乾清宫。
婳燕看着皇上发呆的样子小声叹气,恭敬的站在原处候着,过了许久,待玉檀在此入内时皇上才回神,望一眼玉檀“将茶杯放下后,除了婳燕你们都出去候着,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入内。”
皇上说完玉檀立刻将茶杯和瓜果放在小桌上,便带着殿内的太监与宫女离开,走时还望了一眼婳燕,可惜婳燕当时在想皇上为何独留自己的事没有留心,玉檀只好叹口气,仔细的关上殿门。
殿内除了轻微的烛火声,一片安静。
婳燕是不知皇上打算,大气都不敢多喘,婳燕在那绞尽脑汁思考时,皇上突然开口道“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婳燕微微一抖,半跪在地恭敬的说道“回万岁爷,奴才是康熙四十五年春入的乾清宫当值,若刨除奴才贬入辛者库的时日,如今已经整整十五年了。”
“十五年。
你入宫多久了?”
皇上又问道。
“回万岁爷,婳燕入宫已经二十二年了。”
婳燕回道。
“当真是够久的了,可曾后悔过?”
皇上道。
婳燕微微一怔,轻轻摇摇头“婳燕不曾后悔过,今生今世能够入宫伺候万岁爷,伺候皇太后,伺候苏麻喇嬷嬷都是婳燕前世修来的福气。”
“十二皇子与你是嬷嬷教养大的孩子,曾经你们都做过错事。
当日太后同朕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这些年你在朕身边的所作所为,朕都看在眼里,梁九功跟了朕数十载,却非朕可信之人,偌大的紫禁城,如今朕唯有信你。”
皇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婳燕心头一颤,立刻双膝跪地“皇上言重,奴才何德何能受此评价。”
“起来吧,朕想来想去,除了你,旁的人都心怀诡计,眼下朕要交付你一项重任!”
说罢婳燕抬起头看一眼皇上,皇上则是看着婳燕的一举一动,婳燕咽口唾液,低下眼眸慢慢起身。
皇上对着婳燕摆摆手让其过来,婳燕恭敬的走上前等候皇上吩咐,皇上在此看一眼婳燕“你要答应朕,此事不可外传,甚至在朕百年之后按照朕的吩咐,不差分毫的传达朕是命令!”
婳燕在此一怔,百年之后?命令?难道万岁爷这是要准备书写遗诏?婳燕看着皇上的眼睛轻轻点头,皇上舒口气的同时开口道“帮朕研磨,朕要起草遗诏!”
婳燕一口气刚松下的同时在此提起。
皇上将最后一笔落下轻轻一吹,墨水慢慢干枯成字,婳燕放下手中的墨块,一双手早已汗水淋漓,皇上将诏书合上,随手拿起一旁放置的楼花檀木锦盒,皇上将木盒的边缘轻轻一按,才抬手打开木盒,将诏书放置在锦盒,轻轻扣上,皇上摸着锦盒,望向婳燕,婳燕微微抖着身子的看向皇上,皇上轻笑一声“不过是写个诏书,瞧你怕的。”
婳燕立刻跪地叩首“婳燕该死。”
“起来吧。”
如此婳燕抬眼小心的看一眼皇上,才扶着地面起身,说实话婳燕有些脚软。
皇上拍拍锦盒,对其道“这锦盒你拿回去好好放置。
朕已经垂垂暮年,不知何时便会撒手人寰,朕怕病来如抽丝,倒时候连诏书都无法书写,那时候天下大乱,岂不是朕之责任。
西晋八王之乱,唐朝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明朝朱棣靖难之役,前朝历史,历历在目。
胤礽、胤禔、老四、老八他们的事朕都记在心里,朕不愿朕百年之后成大清罪人,若是朕到时无能为力,还望你拿着朕亲自书写的遗诏让前朝后宫勿乱。
当然你同时要找到你的阿玛马齐以及十二皇子和隆科多同时宣读此诏书,以求天下安稳。
你可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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