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明进来瞧见五娘的神情,就伸手先拿了帖子看来,才笑道:“想不到你跟云家的兄弟姐妹相处的还这么好?”
当初不见得多亲近,可如今,才想起来,其实他们相处的一直不算疏远。
对云高华和云顺恭的不喜和厌恶,并不能将云家彻底的否决了。
“大堂哥还有些书生意气,但好在还不算酸腐。
而我的这位庶长兄,有些憨蠢,但不是什么坏人。
欺负人的事,不能说完全没有,但要说欺男霸女的恶事,还真是一件都不敢干的。
不过,有二姐这个简亲王妃在,就是分了家,他的日子也能过。
至于这个二哥,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好在本分。
只要有庇护,粗茶淡饭也能甘之如饴。
三房的这位堂兄,倒是个活泛的人,不过好在心眼不坏。
六娘和亲的事,他也是死活不同意的。
后来事情定下了,出去打探消息,又是筹措银子给六娘路上打点。
虽说最后落了一个爵位,但对庶妹,做到这份上也就可以了。”
五娘将礼单都收起来,“四叔他们去了江南,年礼没跟着京城这边的一起送来。
我现在就想着,四叔南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六娘……”
宋承明摸了摸五娘的头,他知道,五娘这是想家了。
昨晚做梦还在喊娘呢。
今儿看见这些东西,不免又想起京城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将她的身心留在辽东。
如果心里都是自己,那么这里就是家。
哪怕是对金夫人的想念,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梦里还在呼唤。
六娘的船带着仪仗,一路往南,走的并不快。
跟着父亲到南边任职的四娘,此刻也坐在船上。
窗户就那么开着,江面上的风透着凉意,刮在了她的脸上。
笔儿正在用小炭炉给四娘烧水烹茶,就听四娘悠悠的道:“六娘也是从这里走过的吧?”
“应该吧。”
笔儿不想叫自家姑娘老想着这些事,就道:“如今江风凉,姑娘看看外面,透透气就罢了。
还是先将窗子关起来吧。”
四娘的眼神,却看着流动的江水,“这就是随波逐流吧。”
那江上飘着苇草,随着水流四散,可不是如同她们姐妹,随波逐流,谁也不知道会漂泊到什么地方,将会面临怎样的宿命。
笔儿心里一叹,几个姑娘的离开,放佛一下子带走了自家姑娘的精气神。
其实姑娘的心思她知道。
她不是因为舍不得姐妹,毕竟再亲密的姐妹,也有要分开的一天。
她所说的是命运,一种无法反抗,冥冥中注定的命运。
云顺谨躺在榻上,看着庄氏扶着丫头的手进来,就问道:“不是去看四娘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庄氏摇摇头,“这孩子心思重。”
云顺恭就道:“咱们又不是什么狠心的爹娘,还能将她卖了换银子使?姑娘大了,这心思就琢磨不透了。
三娘其实是挣前程去了,有什么好难受的?五娘就更不用担心了,别说辽王的伤受的莫名其妙,就是这冲喜也奇奇怪怪的。
更怪的是,送亲的人还没出京畿,就将咱们五娘给丢了。
可不几日,人家就在盛城办了盛大的喜事。
咱们动身前,不是消息都传来了。
说辽王妃的嫁妆如何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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