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以走了。”
北奕轻飘飘地说道,话音未落,秀才便窜出了几米远,看样子是真的想了很久了。
远处看不出什么,离近了看,才发现这门早已被人破坏,如今虚虚地掩着,一推就倒。
北奕一脸无辜地看向燕怀朝,双手摊了摊,燕怀朝撇过脸,捂着嘴掩饰似的轻咳了几声,抬步跨进屋子里。
北奕紧随其后,屋子不大,前厅连着卧房和火房,“分头行动,我去火房,你去卧房,最后再勘查前厅。”
燕怀朝率先提议道。
“好。”
北奕身手敏捷,三两下绕过地上狼藉之处,掀开布帘子,进了卧房。
卧房与书房是一体的,大多数寒窗学子却是如此,书桌上的书被毫不怜惜地扫到了地上,桌上留有不规则的刀痕,油汀被打翻在地,浸染了书籍。
北奕捡起一本册子翻了翻,没什么特别的,记录的都是些日常琐事,其主人在内页属了自己的名字,看到这个姓氏,北奕撇了撇嘴,姓什么不好,偏姓赵。
木床上亦有刀痕,最明显不过的是那床被子,划拉出了好大一个口子,由此可见,他们是真的想要秀才的命。
火房里的窗开着,许是为了通风,许是,燕怀朝走近一看,发现窗上留有部分脚印,杂乱无章,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绝对不是一人所为。
燕怀朝踱了几步,脚下似有异物,挪开一看,是碗勺破碎后的瓷片,他拿起来仔细一观,发现上面沾染了血迹,或许是在破坏时不留神割到了手。
在其不远处一颗圆润的玉珠透着莹莹光泽,燕怀朝将它拾起,小心地放好,这可能是那些人身上的东西。
两人一同回到前厅,分秒不差,未曾对话,默契地在前厅两侧查看起来。
结果理所当然的是未发现什么线索,但两人还是有些许失望。
路上两人各自交换了线索,脑中有那么点思緖,但还缺少最关键的一部分。
一阵沉默,燕怀朝突然出声问道:“阿奕怎么突然想管这事了,我以为阿奕只想尽快到太行水镇破了凶案,然后回来继续过自己的安生日子。”
北奕放慢了步子,“嗯,或许我这么说不太准确,但在我回答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怀朝,你相信因果吗?”
燕怀朝停下了,想到自己对秀才产生的影响,和尚对秀才的警示,秀才因而逃过一劫,他道:“我信。”
北奕转过身,逆着光,对燕怀朝莞尔而笑,“还记得护国寺住持曾说我很有佛缘这件事吗,既然种下了这个因,就看它结出一个如何的果了。”
北奕不再多说,伸出手,“怀朝愿意陪我去看吗?”
燕怀朝握上了北奕的手,“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从未改变过立场。”
虽未言明,但答案却是如此的明显。
太行水镇其位于燕都古城易县西部,背靠太行山,面对易水河,与清西陵为伴。
一路走来,北奕与燕怀朝便见识了路上的好风光,到达太行水镇,时近黄昏,两人寻了一间客栈投宿。
这家客栈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唤作‘此间客’。
然而刚入住没多久,当地的父母官不知从哪收到的消息,亲自登门拜访。
“两位公子,粟裕叨唠了。”
粟裕看到北奕身上未卸下的包袱,心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无碍。”
燕怀朝先一步道,几步上前,为这位县令倒了杯茶,“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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