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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还埋怨她:“姑娘做什么喝酒呀,明明晓得喝不了……”
稚陵撑着精神,顿在一片红菡萏前,闭眼吹了吹风,水风清凉,不算太灼热,她回说:“谁让它怪好喝的。
唔……”
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走,“还有多久开宴啊……”
阳春说:“两刻钟吧。”
不知不觉,一路走了很远,人声渐少,面前一座竹轩,竹门大敞,林荫蔽日,杨纤柳说:“阿陵妹妹,要不进去歇一歇,我请人熬一盅醒酒汤来?”
稚陵摇摇头,要继续走走,杨纤柳却踌躇着重又劝她好几遍:“阿陵妹妹,先去坐坐吧?”
说着,她先行进去,复又出来,说:“里头还设有藤床,阿陵妹妹头晕的话,或许躺一下更好?”
稚陵现在益发觉得头晕,抬起眼看了看那座竹轩,握紧了伞柄,说:“里面没有人罢?”
杨纤柳目光闪躲一阵,说:“只一位宫里的姑姑,她说姑娘若想歇息片刻,没事的。”
水天尽头,陡然炸开一道惊雷,轰隆隆的,毫无征兆。
杨纤柳身子一颤,不知是被雷吓得,还是什么缘故,脸色却像更白了几分。
稚陵自顾不暇,还宽慰她说:“杨姐姐,你怕雷么?别怕别怕,雷打负心人,杨姐姐又没有亏心事。”
天色顷刻暗下来,先是豆大雨点砸下来,紧接着,水面上哗啦响起浩大雨声,急促如鼓点,这时候可顾不上竹轩里有没有人,稚陵只想着避雨,毕竟她这把漂亮纸伞,也挡不住四个人。
一行人方要踏进竹轩,忽然,茫茫雨声里响起谁的声音:“薛姑娘!”
稚陵回头一看,隔着白茫茫雨幕,依稀见是吴有禄,几人莫不都在竹轩的屋檐下,诧异着见吴有禄撑着一把伞急匆匆过来,上了台阶,堆着笑说:“薛姑娘,陛下有请。”
吴有禄大总管亲自过来请,稚陵当然没法儿不去,因此为难了半晌,慢吞吞问:“去哪儿?”
吴有禄恭敬道:“就在前面,月偏楼。”
吴有禄抬眼遥遥看向那座楼台之上,此时烟雨茫茫,月偏楼上,帝王玄服金冠,身影颀长挺拔,闲倚阑干,目光幽深,似有似无地望着水滨发生的一切,也似有似无地望向他们这里。
从那里眺望,虹明池几乎一览无余,包括来来往往的宾客。
陛下便那么淡淡盯了薛姑娘一路,从她那柄纸伞出现开始。
无论是投壶,在小亭中和李之简李公子他们坐了一会儿,还是沿水滨醒酒,以及快要进竹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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