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置可否,只过了一会喝口茶才问“阿洒?可是秋筠的小字吗?”
文淑叹了一声才说“阿冽姐姐是个愁苦性子,自便是自小没了母亲的缘故,她便是盼着秋筠别如她一般,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只可惜那孩子…到底没能如她母亲的愿,洒脱看开些了。
所以我倒巴望着你多叫叫她的小字,说不定这孩子性子就能开朗些了。”
皇帝淡笑间推了推茶碗说“姑母喜欢的雨前龙井,尝尝看。”
文淑大长公主随意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说“阿洒八岁的时候读你的诗文,说起来你那时候也未及冠,写出的文章到底稚嫩,但阿洒的才女名声那时便已传出去了…她那时候不曾见过你的模样,除却知道你是太子之外别无其他,云英未嫁的姑娘总不好打听的多,她就这样想着你一年又一年的,直到阿兄去了,你继位了,初次家人子大选的时候,她的傅母求告到我这里,说必要她入宫参选。”
她笑看看他,又续了下去“她的年岁按规矩不该入宫的,着实年纪比旁的家人子小了些,当年你为着我的面子留下了她,她是个静默的性子,事事不愿争抢的,与你匆匆一面罢了…这孩子着实品行很好,当年我亦与你说过的,只是你…”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后才起了身说“听闻她晚膳用的极少,晚上亦总是惊厥醒来,睡不得几个时辰,昨夜后来醒了不敢吵了我,维持一个姿势几个时辰,姑母,有时候我不知要如何对她才好,大抵是她的性子…”
文淑大长公主皱眉说“她的性子有些哀婉了,是因从小没了母亲的缘故,幸是后来许家的没有再续娶,她跟着父亲多年没有受过委屈,如今出落的也好,陛下无需太过刻意对她,只该如何便如何就是,她原是个爱想多的性子,若落了刻意,她难免又要难受了。”
他望了望外头的天色说“今白日朝事繁忙,确无暇去探望她,倒是遣了宫人去探几次,均说是照常服了药好好歇息的,我还有些不放心,这便辞了姑母去瞧一瞧她。”
文淑大长公主让身侧的侍女扶了起身,便笑说“你好好的待她我就安心,这孩子我像女儿似的疼着,她是阿冽唯一的骨血,我当真不想她过的有一点不好。”
皇帝点了点头,便一众宫人跟着他出去了。
汶遐离皇帝寝宫到底是远的,十二人的轿子走了半刻钟多才到了,她得了讯息便在门口迎驾,听得通报一声便行下礼去,是个端正的稽首礼,说起宫里头的若位分略高些嫔妃若与他日子长了,之于礼节不过屈个膝就了事,不必行这样的大礼,然她这样高的位分却如此小心谨慎的,只有一个解释,她很怕他。
想起那日他问起她会不会怕他,她坦诚的说她的确怕的时候,他心底唯有一阵酸楚,他对她的确不好,记着那日姑母提起她被封宫的无辜,他只道是她矫情求到了姑母那里,还遣了宫人前去申斥。
扶起她那一刻顺而握了她的手,笑了笑说“手这样凉,等了很久吗?”
秋筠摇了摇头小声儿回了他“没有很久。”
其实宫里的规矩他清楚的,自打他出了宫门她便要来等着,只因若不来迎驾是不合规矩的,只怕她也很怕规矩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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