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滢望着他,接着说道:“我最开始的确以为是四姑娘,因为她的动机那么明显。
但我又觉得这动机太过薄弱,所以在我去到正房找四姑娘的时候其实已经改为怀疑你了,只不过我还需要求证。
“我在逼问四姑娘的时候,曾经故意露出点怀疑给你,你或许是因为头一次跟你的仇人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玩手段,所以缺少经验的你那么急迫地就把罪责扣在四姑娘头上,这就使我立刻肯定是你了。
“试想你们都是陆家的人,哪怕是关系再差,对外的名声总是要顾着的,哪里有那么快就替堂妹扣帽子的堂哥?难道你希望四姑娘的坏名声传出去连累你么?你这么做,当然只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栽赃给四姑娘。”
话说到这里,连陆大太太也按捺不住地扑过来了!
“这真是你干的?!
你跟我有多大仇,要这么样害我的女儿!”
陆大太太操起旁边的大瓷瓶便往他身上砸去,有血从他额角流下来,他也只是拿手抹一抹而已。
满屋里的人都惊呼起来。
除他之外还保持着冷静的就只有徐滢了。
徐滢冲粗气喘个不停的陆大太太一笑:“大太太先息怒,他或许恨你们,但从他所做的事来看,恐怕最恨的还是我们。
他这是一石三鸟之计,一是为栽赃你们,二是为阻我哥哥应试武举,三是为阻我嫁入端亲王府。
“他下强劲的猛药给我哥哥,计算好时间,我哥哥回房之后,他故意引我去他房里,然后把小厮们支开,想让我哥哥犯下永生不可弥补之大错。
事若成了,徐家没脸追究陆家,事若不成,那他就可以向如今这样栽赃到四姑娘头上。
“如此一来,他片叶不沾身,既能看陆家的笑话,又能看徐家的笑话。
只是他低估了我哥哥的定力,我毫发无损地脱了身。”
找我老公!
“滢姐儿!
你说的都真的?!”
杨氏面如金纸,睁大眼望着她,浑身都已气得发抖。
“要不然你以为呢?”
徐滢走到她面前,目光阴凉地望着她。
杨氏望着陆翌铭,颤抖着说不出话来,那目光也终于转寒转厌恶,声音也寒到发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亏我这么些年当亲儿子似的对待你!”
陆翌铭面上尽是冷笑,血沿着额角流下来,在耳畔流了一路。
“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我却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环顾着四面,眼角里有轻狂,双手负在身后,像匹负伤但不服输的狼一样望着徐滢:“我与四妹妹无怨无仇,三舅和三舅母对我恩重如山,打我母亲过世之后这许多年,我跟澜江吐露过的心事比任何人都多,在大舅和二舅都不曾在意我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对爱护我的三舅这一房下手? “他考上武举,以及你嫁入王府,对我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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