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梦松了口气,总算有余力去探讨一些疑惑:“你是不是还没挂复查的号?”
对方说的含糊:“太忙了,没顾得上。”
“廖维鸣。”
温梦严肃起来,身子离开靠背,坐得笔挺,“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画什么时候都可以画,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这都耗了好几年了,再这么拖下去,什么时候能好?”
小孩子都知道,一旦被人叫了全名,基本就是要完犊子的节奏。
可廖维鸣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他试探的看了温梦一样,嘟囔着辩解起来:“我没大事,你当时也听见医生说了,就是有点小焦虑,才偶尔头疼。”
见温梦没吭声,廖大师的厚脸皮升级了:“你别太担心,艺术家都会焦虑的,这属于天才病。
爱德华·蒙克当年之所以能画出《呐喊》,就是因为他得了焦虑症,在奥斯陆海边听到超自然的尖叫声……”
文艺理论讲到一半,被温梦无声的动作打断了。
“故事一会儿再说。”
她抬起手,竖起三根指头,表情认真,“你先回答我,在候诊室里你答应过我哪三件事?”
“不熬夜,不抽烟。”
“还有呢?”
“……遵医嘱。”
“不按时复查,是不是没有遵医嘱?”
“……嗯。”
“做不到怎么办?”
“……写检讨书。”
温梦很有点当年教导主任的遗风:“明天给我交三千字,少一个字,我就不理你了。”
此时几近傍晚,太阳落下山,路灯亮了起来。
小巷子里有一群熊孩子一边跳绳,一边挨着车门奔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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