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跟他轻轻地接了个吻,说:“大病初愈,还是兜着吧,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谁舍得让你在榻上使力,”
萧驰野说,“我舍得么?”
“你舍得,”
沈泽川望着他,轻声说,“这会儿说什么都是哄骗人的话,上了榻全都不作数。”
萧驰野说:“是吗,我哄骗你时说过什么?”
“想听全,就先与我说薛修卓。”
沈泽川抬指挡住萧驰野再度吻下来的唇。
萧驰野收紧手臂,说:“想听什么?他没入仕前的履历不怎么好看。
薛修卓是薛家偏房庶子,早年不得宠。
你看他的年纪,比奚鸿轩和姚温玉大几岁,按道理不应该跟他们一块上学,但怎么混成了同窗?全是因为他在家中备受冷落,耽搁了启蒙的年纪。”
“他这个人看着儒雅,为人处世很有一手。”
沈泽川说,“比奚鸿轩还像世家嫡子。”
“他入学那会儿,已经十一岁了。”
萧驰野说,“他天资聪颖,又肯苦学,所以很快就在一众世家子弟里崭露了头角,但是好景不长,几年后姚温玉也入学了。”
“如今谁都想跟‘璞玉元琢’沾着点关系,好显示自个儿是个有真材实料的人。
可那会儿他们的教书先生是以苛刻闻名的昌宗先生,姚温玉去后,别的人挨板子的次数就增加了,因为对策、文考没有人能压姚温玉一头,他的文章一出来,别人的就再也入不了昌宗先生的眼。
薛修卓的风头就断在了那几年,后来再也没有露过锋芒。”
“后来姚温玉入了海良宜门下,海良宜你是知道的,姚温玉能以世家出身拜在海良宜的门下,他的天资可见一斑。
其实旁人不知道,最先向海良宜投递名帖的人是薛修卓,他曾经三度叩拜海良宜,但是海良宜最终也没收他。
这事儿若是搁在别的人那里,即便没撕破脸,心里也要有嫌隙,可薛修卓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姚温玉行拜师礼那日,他也在,他不仅在,他还是捧冠人。
海良宜不待见他,他前后没有说过一句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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