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种感觉是稍纵即逝的,理智才是那个时常占据他情绪的。
外有日本的明北军,内有殷敬林,他父亲身体又不好,整个燕北六省岌岌可危。
这才是他更应该在意的。
殷鹤成在卧室里站了一会,便走出去了。
黄维忠正好有事情要汇报,跟着殷鹤成走了出去。
只是他刚准备开口,殷鹤成突然扫了他一眼,语气极冷,“进我房间之前先敲门,没有命令不许进。
黄维忠,这个也要我教你么?”
殷鹤成的语气并不轻,黄维忠忙不迭地认错。
直到殷鹤成过问,他才敢接着汇报:殷敬林给警察厅下了命令,要严查此事,正满大街地搜查上次主要参与演讲的学生。
黄维忠知道,殷敬林虽然身后有日本人撑腰,可近卫旅依然在少帅手上,他只能调动警察厅的人,警察厅那些个纸老虎自然不是近卫旅的对手,只是如果他们和近卫旅的人发生了冲突,或许少帅的人和殷敬林的人将来发生了什么冲突,日本人乘虚而入谁都不可知。
殷鹤成听完皱了下眉,“回北营行辕。”
便也没再说什么。
殷鹤成离开官邸时,顾舒窈的手术还没动完。
他像是在故意回避她,连着几天她都没有再见他。
她也想过回去,可官邸照顾她的医生、护士自那件事之后都变得格外缄默,除了给她输液、换药,其余的话一句不多说,更别提去帮她给家里打电话。
她因为伤口裂开,接下来的愈合也不怎么顺利,吃了不少苦头,人更是时而清楚,时而昏沉,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
有一天早晨她起来的时候,她的床头柜上看见了一只打火机,她以前见过一只一样的,自然认得。
可殷鹤成不在,五姨太姑且算个能拿捏主意的,因此佣人进来只对五姨太道:“五姨太,有人过来接顾小姐。”
五姨太没想到有人会来接顾舒窈,诧异问了一声,“谁来了?”
顾舒窈听用人这样说,于是起身往窗户那边走去。
远远望去,只见官邸铁门前停了一辆汽车,隔得太远,看不清车牌,不过顾舒窈猜测应该是她姨妈来接她了。
果真佣人也说,“那人说是顾小姐的姨妈,车已经停在官邸外了,让不让他们进来?”
五姨太十分意外,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恼,不太情愿地看了顾舒窈一眼,迟迟没有说话。
反倒是顾舒窈先开的口,“是我让我姨妈来的,你快去跟卫戎说,让他们放她进来。”
顾舒窈虽然这样说了,可佣人并没有照做,而是又看了五姨太一眼。
顾舒窈在官邸处境本身就尴尬,这些天佣人中一直有人在传,少帅脸上那道伤就是顾小姐挠的,因此少帅一直都没有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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