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图书馆的琉璃穹顶渗下来，在青铜书页上蜿蜒成血丝。
莉娅的指尖刚触到《暗影同盟纪年》的烫金标题，那些沉睡千年的文字突然活了。
蝌蚪状的铭文在月光里游动，拼凑出完全陌生的段落。
"
这里写着双生城邦是活体子宫。
"
艾尔维斯用机械手指划过凸起的纹路。
他指腹的齿轮沾了铜锈，在"
连体胚胎"
四个字上留下淡蓝色油渍。
书架深处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快速翻阅看不见的书册。
书页间的插图突然渗出羊水。
莉娅触电般缩回手，发现食指指腹多了枚青铜色胎记——形状与插图中连体婴儿的脐带印记完全一致。
艾尔维斯用放大镜观察那些发黄的书页，看见每幅城市地图的阴影里都蜷缩着胚胎的轮廓。
"
这不是墨水。
"
他擦去额角的冷汗，"
是干涸的契约之血。
"
书架间的沙沙声突然逼近。
莉娅转身时撞翻了煤油灯，飞溅的火星点燃了某个隐秘机关。
整面书墙轰然翻转，露出背后布满黏液的内层。
暗红色血管在墙体内跳动，输送着散发腐臭的羊水。
艾尔维斯的机械义眼闪过蓝光。
他看见血管尽头连接着青铜书台，台上摊开的根本不是典籍，而是浸泡在粘液中的连体胚胎。
两个婴儿的后颈用青铜丝缝合，丝线上刻满细小的"
哺乳即统治"
。
"
是西格莉德的笔迹。
"
莉娅的胎记开始发烫。
当她试图触碰青铜丝时，胚胎突然睁开四只血红的眼睛。
书架剧烈震颤，数百本典籍自动翻开，每一页都浮现出双生城邦不同时期的胚胎发育图。
月光忽然染上腥气。
莉娅的胎记渗出银白血珠，滴在胚胎额头的瞬间，图书馆的彩窗轰然炸裂。
无数血色墨迹从碎玻璃中涌出，在空中重组成全息影像——青年西格莉德正在手术台前，用星尘针将两枚胚胎缝入某个巨兽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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