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声叹气,站起身子走到桌边,抬手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伏亦,待得伏亦颤巍巍的接了,才又说了一句:“你可知,卓儿为何在死之前,还要写一封如此的信?”
伏亦双手捧着酒杯,怔怔摇头。
渊劼冷笑言道:“他自知谁才是那个真正挡了他称王之路的人。”
他说着,复又拿起酒壶,幽幽然的倒着酒,轻声说着:“非你,非我,却是我的女儿,你的妹妹。”
伏亦听得面上汗涔涔,不敢说只言片语,渊劼手上酒壶一放,落在桌上轻声一响:“莲姬已死,卓儿也去了。”
他吸了口气,语气之中裹了无尽的寒冷:“洛儿,留不得。
必须除王族籍。”
伏亦低声“啊”
了一句,整个人都似垮了一般瘫坐在地上,一张脸变得扭曲痛苦,结结巴巴地道了一句:“父王……可是……真的……真的要……要将洛儿……”
渊劼瞧着伏亦那样子当下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上前一步弯下身子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拽的他手中的酒杯晃了晃,杯中酒水洒了一身,一双眸子之中尽是哀伤惊恐之色,恍然不知所措。
“你是我儿!
是太子!
是我舒余未来的王!
当断则断,杀伐果决才是王之本色!
遇事动动心思,心中要懂得辗转周旋!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我!
如何称王?”
伏亦死死拧着眉头,面上忧愁深重:“父王,非伏亦优柔寡断,只是……只是洛儿实在罪不至死……骂一骂,罚一罚,将她……嫁了人去,便也……也就是了……父王……为何……”
“你方才在殿中与她说的那些字字夺魄句句诛心的话,难道不是你心中疑惑所思所想?”
渊劼气狠骂道:“你心中又惊又疑却又不敢将心中那一片思绪放在人前,到了事发之时又唯唯诺诺妇人之仁!
你这太子,当来做什么?”
“可那终究是疑惑,儿观洛儿言行举止,实也不像……不像……”
伏亦被渊劼说的更是心慌,便是说话都乱了分寸。
渊劼却更是大声喝道:“疑惑又如何!
便是错了!
也就是错了!
你左右为难,终将被诸事掣肘!
你让我如何放心,将舒余一国,交予你手?”
他颤声舒了口气,闭了闭眼,咳嗽几声,终究言道:“若留她在王族之中,你王位迟早难保。
你,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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