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子墨那儿有什么动静。
这种事,说白了就是比谁心大,比谁更没心没肺,谁没心没肺谁就赢了。
宗兰没他那么心大,自己受不了,只能自己起来帮袋袋换尿布,又瞥了一眼袋袋旁边那位,果然,睡得正香呢。
换完尿布,又喂了奶,这才把孩子哄睡。
葬礼那一日,宗兰穿一件白旗袍,在旗袍外紧紧裹了一件黑风衣,系上腰带,死死挡住下身一朵略显不庄重的大大的青花瓷色绣花,戴了一顶黑色圆顶毡帽,又在左臂戴了一块黑布;圆顶帽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精巧的鼻尖,涂了淡颜色口红的红唇,和一只线条略显圆润的小小的下巴,来回看了几眼镜子,还是不大放心,又问了子墨一句:“这样可以吧?”
子墨看了一眼道:“可以。”
宗兰又问:“一会儿去了我要怎么做?”
毕竟第一次参加葬礼,这丧葬的礼仪,她可谓一窍不通。
子墨道:“你跟着我做就行了。”
说着,伸出胳膊,懒懒把宗兰搂了过来,见宗兰过于郑重和紧张,便道,“没事儿,不用太紧张。”
说着,长长的身子还往宗兰身上轻轻倚了一下。
子墨也是一身黑风衣,左臂戴孝。
准备好,便同老爷太太四个人分坐两辆车,前往陈家。
到了陈家,只见陈府牌匾上、游廊上,都挂满了白绫。
下人也一律穿白衣,且陈老爷子去世之前,下人们之间便传说,等老爷去世少爷要把这祖宅卖了,哪怕祖宅不卖,宅中下人也要遣散去大半,下人们脸色便也是凄凄哀哀。
陈老爷子朋友多,前来悼念的人也多,陈府门口陈来车往,游廊内不至拥挤,却也走满了人。
一般都是夫妻同伴,女士挽着先生的手,子墨便也垂下头,低声道:“挽着我。”
宗兰心不在焉地挽住他胳膊,眼睛时不时往四处瞅,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躲在庭院角落,面对一棵海棠树抽抽嗒嗒,也不知是为什么而哭,被路过的婆子说了两句,这才擦了擦眼泪跑去干活儿。
宗兰便多打量了她两眼。
小脸、杏眼,整张脸还未长开,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便觉得挺有眼缘,让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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