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书敲了敲岗亭玻璃。
那听着广播打盹儿的保安一哆嗦,被敲玻璃声吓醒了。
他打开窗,探头问:“干什么!”
7-006说:“自首。”
谢枕书道:“借宿。”
保安年过半百,胡子拉碴,浑身酒味。
他“嗬”
地清了几下嗓子,又抹了把自己酡红的脸,醉醺醺的,大声说:“什么?说明白点!”
7-006说:“我是骗子,我来自首。”
保安道:“你有病!”
7-006无果,换谢枕书上。
谢枕书上前掏出证件,说:“港区作战部队。”
保安往证件上粗瞄了两眼,红鼻子冒气,冷哼道:“你那红章都戳歪了,明摆的是假证,知不知道冒充作战部队好大的罪?还敢来这骗人。
识相就走,快走!”
说罢,他缩头关窗,“嘭”
的一声,把他们两个人晾在了外面。
7-006乐不可支,说:“原来你才是骗子,失敬失敬。
但这保安也奇怪,见到两个陌生面孔,也不问问来历。”
谢枕书收起证件,拉住7-006的袖子,转身就走。
7-006说:“别拉,遛狗似的!
你去哪儿?我今晚可不睡大街。”
谢枕书头也不回,道:“旅馆。”
小镇只有一家旅馆,像老式的招待所,他们转了两圈才找到。
旅馆藏在一条弯弯绕绕的民巷深处,在黑黢黢的楼梯口挂着个破旧的粉红灯牌,上面写“玉米镇高端旅馆”
七个字,闪一下没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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