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避讳这样的事情少年人还不放在心上,这也并不损碍这对表兄弟的情谊,每次宴饮,他的席位仍然挨在大皇子旁。
皇后生辰,萧昭徽免不得要敬酒和被劝饮,袁皇后与圣上坐在上首,将底下情形尽收眼底,忍不住叫身侧的春龄去劝。
“教大殿下少饮些酒,就说是我吩咐的,省得御前失仪。”
袁皇后瞥了一眼身侧的圣上,面上不自觉带了笑:“好歹他表哥酒量还好一点,替弟弟挡一挡也合该。”
她漫不经心去拨弄手里的荔枝,圣上忌惮袁氏,这对她是好事,也算不好。
东宫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但吵过之后帝后彼此退让,也就相安无事,今夏南边水运送来的最后一株荔枝树,紫宸殿除了自留半数的果子,剩余的悉数给了中宫。
崔氏的女儿也终究做了大皇子妃。
前朝的事情受挫,正逢生辰热闹,她用荔枝待客,虽说有一点心疼,但望见嫔妃们艳羡,堵在心口的一点郁气还是慢慢散了。
她这一二年也逐渐想通,夫妻之间原本也就是这样,君恩总有淡去的一日,要全强求事事依着自己心意,那得能把人气死,能得一份相敬如宾也就足够。
至于太子的位置……国朝有嫡立嫡,底下几个庶子也不成气候,不是不能忍下去。
春龄是今年新挑选上来的姑娘,年岁尚幼,留着预备侍奉大殿下,闻言轻声应是,悄悄退下,到大殿下席位去嘱咐。
谢文徽见大皇子微醺,却还不肯住手,已经替他挡了几盏,面容上略有酒热,但仍不减风姿秀挺。
春龄过来正逢他与过来敬酒的郎君推杯换盏,稍稍等候片刻,为大殿下斟梅子饮时不觉多看了两眼,才重新低头。
然而好巧不巧,那一盏果饮溅了几滴出来,沾染了萧昭徽衣襟,她大惊失色,连忙低声认错,再也不敢分心。
谢文徽已经从大皇子口中知道皇后选她是中意她侍奉皇子,因此目不斜视,等春龄回到皇后身边才低声劝道:“舅母都派人来劝殿下,为何不听从些?”
萧昭徽却不在意,他这几日烦闷得很,圣上为着阿娘想给他娶崔氏的女儿很是不待见他,而他自己其实这一点反而随父亲,也不想娶这所谓第一大族的庶出姑娘,仿佛天家上赶着求人一般。
他倒宁愿如圣人所言,将崔娘许配给表哥,但最后母亲费了好一番力气,仍旧将崔氏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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