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头筵席已散,大小官员陆陆续续的告辞,有吃醉酒的便留在林府过夜。
大红的灯笼均已悬挂起来照明,几个婆子、媳妇和小厮忙里忙外收拾残局。
银蝶轻手轻脚,一溜烟儿跑了过去,悄悄摸到南院儿,只见那几间房有的灯已经熄了,朴巧夏芸从房里出来,有个小厮迎上前同夏芸说了几句,片刻便端了面盆毛巾等物进了屋。
银蝶心中暗喜,悄悄看见那小厮端着盆出来出来,又静等周遭无人,忙不迭推门进屋。
夏芸正要宽衣,冷不丁瞧见个妙龄少女进屋,不由吃了一惊,忙把衣衫掩了。
银蝶上前盈盈拜倒,笑道:“公子可曾记得我?”
夏芸定睛瞧了瞧,见是在垂花门处遇见的美貌少女,脸上不由红了,手忙脚乱把衣衫系好,深深作揖道:“并不认得姑娘,只是方才见过。”
银蝶忙斜过身子又道了一个万福,夏芸掀起眼皮往银蝶脸上溜去,只见她生得一张白生生的瓜子脸儿,脸上两道细细的眉,一道樱桃口,粉扑扑儿的腮,水汪汪的杏子眼儿正朝他往来,大有情意的丢了个眼色,又微微垂下头,娇声道:“不知公子在此住得可惯?我家大爷命我过来伺候。”
夏芸被这一眼看得发酥,听了银蝶的话又是一怔,忙问道:“你家大爷是哪位?”
银蝶笑道:“还能有哪一位,正是林家的大爷了。”
夏芸还以为大户人家待客必要派丫鬟伺候,故而并未推拒,口中只道:“那便劳烦姐姐了。”
银蝶还以为夏芸已默许,愈发心花怒放,上前殷勤伺候,忙上前铺床,口中道:“方才一见公子就觉风度不凡,不知公子在哪里高就,是哪家的少爷?”
夏芸自耻出身卑微,万不会说出实情,只含糊是自己姓夏,趁着银蝶沏茶的功夫,脱了外衫,钻入被中道:“我睡了,姐姐关门去罢。”
银蝶咬了咬牙,一口将蜡烛吹熄,掀了床幔一把搂了夏芸道:“奴真心仰慕公子,我家大爷也让我来伺候,还请公子不嫌鄙陋。”
夏芸大吃一惊,慌忙起身用手去推,银蝶死活搂住不放,又凑过嘴去亲。
若问银蝶为何如此胆大,却有个缘故,原来她天性便是极多情的,跟府里几个俊俏些的小厮也常有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之事,那爱占便宜的不免动手动脚,也曾背着人有那摸脸儿亲嘴儿之举。
故而银蝶也不觉羞臊,一劲儿去跟夏芸亲热。
夏芸是个雏儿,平日连女人手都不曾摸过的,何曾经得住如此挑逗,先前还推拒,只银蝶这一亲,便如同施了定身法似的不能动,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未曾娶亲,也曾时时想入非非,如今怀中温香软玉抱着,一股子燥热便从心里涌上来,头脑一昏,什么礼义廉耻三纲五常俱抛在脑后,反手搂了银蝶便啧啧亲了上来。
这二人在屋里正如火如荼,却不妨里屋还躺着一位韩光业韩公子。
他方才吃多了酒胡乱去睡,此时却渴醒了,依稀记得是在林家,便没有嚷着叫水,只翻身下床,光着脚去摸茶壶倒水喝,忽听见外头有动静,出来仔细一听,竟然有亲吻和女子喘息之声。
韩光业顿时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暗道:“我的亲娘老子玉皇大帝!
这外间住得是夏芸罢,怎会有女子跟他一处?这可是林家!
莫非这厮胆大包天,竟勾引淫辱了林家的女子不成?”
此时只听银蝶娇滴滴道:“奴是真心喜爱夏公子,还请公子怜惜罢了……”
韩光业听了这话,更觉天旋地转,两条腿都软了,他虽是个不学无术之辈,但到底知道轻重,一瞬间七八个念头从心里掠过,心中冷笑道:“夏芸,你小子色胆包天,可别连累上我们,如今赶紧把我自己摘出去才是正经!”
轻手轻脚的拨开门闩,闪身出去,刚撞到仪门便瞧见有两个小厮挑着灯笼,林锦楼正要往大厅去。
韩光业三两步上前,腿一软就给林锦楼下跪,口中道:“孙儿罪该万死,还请爷爷饶命。”
林锦楼停住脚步,低头看了看,吉祥立即将灯笼凑过去,林锦楼皱着浓眉道:“你是……”
韩光业忙道:“爷爷贵人多忘事,我是韩耀祖的儿子。”
林锦楼又想了想方才将眉头舒展开,笑骂道:“原来你是韩耀祖的儿子,你爹是要认我做干爹,我还没应,你倒喊得勤快。”
韩光业满脸堆着笑:“甭管我爹有没有福分认您做爹,您在我心里都是亲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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