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想的,可那日陆离要走,她却竟真的就依着自己的心思把这张纸叠好随手便夹在了书页里。
甚至没有想过,陆离是否还会在翻看此书。
可疏儿将那本书拿走的时候,她却又忽然后悔了。
她叫住了疏儿,心中隐约担忧,是否会横生枝节。
可她终究让疏儿把书拿了还给了陆离去,却又吩咐了疏儿告知陆离,让陆离每隔十天便入三道门一次,来陪她谈心解闷儿。
短短四字,便是陆离瞧见,也只会当成是她在看书之时随手书写;便是被旁人瞧见,也只会是当成陆离随手所写。
唯独被沈羽瞧见——那有着在她那岁数不该有的沉稳冷静的沈羽,他又会作何感想?
桑洛想看看,沈羽会怎样。
她就是这样依着自己的心思,惴惴不安的等着。
可过去一月,陆离来了三次,却从未提及此事。
桑洛试探着提起那舒余野卷的事儿,口中说着担心自己在读书的时候不小心折了角,陆离却道了句那书自回去便还给了少公,前几日还瞧见她又拿着看。
之后,她便又拿出了第二卷,摊开来,笑嘻嘻的又让桑洛教她念。
而桑洛却实在没了心思,随意的念了几页,便说自己不舒服,让陆离先回去了。
快到十月,以往那毒热的日头在半月前就黯淡下来了光,整日的是带着凉爽的风和悱恻的雨,天气凉爽了许多——西余的冬日很快便要来了。
伏亦满面兴奋的来了风华殿,送来了几张柔软的兽皮。
桑洛摸着那光泽的皮毛,弯了眉眼:“王兄又去打猎了?”
“不是又去,是要去。”
伏亦喝着疏儿递过来的果酒,颇为满意的挑了挑眉毛,继而又双目炯炯地看着桑洛:“父王今日下了令,三日后,咱们去大宛围猎。”
说话间,语调都兴奋起来:“昔日咱们秋猎,都在龙泽洪泽,今年,”
他叹了声,却又笑了笑:“虽然今年难了些,但这一月来,士气大增,待得过了这个冬,等春天来了,咱们再多加操练,四泽定能夺回来。”
桑洛也不做声,只是听着伏亦一股脑的说的没完没了,等得伏亦又找疏儿要果酒喝,这才莞尔一笑:“我就问了一句,王兄说了这许多,围猎就围猎,说着说着,怎的又说到国事上去了。
这国家的事儿,我怎么听得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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