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月立刻瞪他,还告状说:“哥,你看他打我!”
卢志和看她一眼,说:“不听话,就该打!”
“你俩反正是一伙的!”
卢九月悻悻地说:“就我可怜,没人爱!”
卢志和被气笑了,“你成天跟个大姐大似的,让人家元元跟你屁股后面转悠,你还小可怜?……坐好,我来挑刺!”
卢九月靠在床头,就见她大哥捏着她的脚看,她忙指指脚底板上的一个小黑点,那地方不能碰,一碰就疼。
卢志和便拿了根针,跟挤痘痘似的,两手挤着小黑刺,就着灯光慢慢地挑着,不一会儿,终于挑出来小小一点尖刺。
卢九月揉了揉脚,咧嘴笑了,说:“哎呀,舒服多了。”
她好了伤疤忘了疼,收获天越来越热了,太阳很毒,晒在人身上,干干地疼。
每到正午时分,大伙儿就减少了在户外活动的时间,免得被阳光灼伤。
接连好几天,朱云都要去山洼那边,看看油菜熟了没有,生怕下两场雨把熟了的油菜籽沤烂在地里。
幸好,天一直都很晴朗。
这天晚上,她和吴元、卢九月从山那边回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油菜终于可以下刀了。
家里的镰刀早就磨得十分锋利,吴大齐也做好了几把连盖。
连盖就是以前他们在老房子里找到的那种奇怪的工具,一根长棍子顶端,连接着能旋转的小竹排。
做起来倒也不难,吴大齐试着做了几把,朱云试用过了,觉得还行。
全家人都在等油菜籽熟的那一天。
当天晚上,吴大齐把要带过去的工具都准备好了,放在院子里。
大伙儿早早就上床休息。
卢志和蒸了很多馒头,第二天又现煮了一大锅米茶,用两个带盖的锅装着,准备带过去当午饭。
第二天天不亮,他们就起床了,为了防晒,每个人都穿了长袖衣服。
吃完早饭,大伙儿背上东西出发了,花了大半个小时,翻过山岭,到达了山洼那边。
这时天才刚亮不久。
晨曦中就见满田的油菜微青带黄,油菜花早谢了,长成了长长尖尖的油菜荚。
剥开来,里面是一排黑色的、圆溜溜的油菜籽。
江铭打了个呵欠,摸摸油菜籽说:“云姐,菜荚还这么青,没熟透就砍啊?”
“不能等它熟透,”
朱云朝肩上搭了个擦汗的毛巾,说:“等它变黄再割就迟了,到时候油菜荚都炸开了,一碰,菜籽就掉到了地上,减产不少。”
说着她一手持镰,一手挽着油菜杆,割下了第一刀。
在她身旁,几个人也一字儿排开,肩并肩开始砍油菜。
割下来的油菜平铺在地上,没多久,就长长地铺了好远。
最开始,几个人是排成一条线的,但随着割油菜的速度有快有慢,有些人慢慢到了前面,有些人落在了后面。
朱云作为一个熟练工,割得最快。
吴昆则光是跟自己手里的镰刀和平相处,就花费了不少力气,割得最慢。
后来连卢九月和吴元都先后超过了他。
吴昆左右看看,旁边的油菜都已经倒在地上,就他面前还有一长溜,他就急了。
“喂,你们怎么都割得这么快?”
他朝离他最近的陆志飞喊。
陆志飞擦了把汗,回头望望他,又看前面,也很绝望地说:“是啊,元元,怎么连你都割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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