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和这样说,看着阿七的目光也不像从前钦羡,而是高高在上的同情。
好在往日情分还有,李和听说阿七碍于父亲临终遗言,来澳们几年竟还没进去过赌场,吃过饭给他买了身新衣服便要带他进去见识见识,这是澳们最好的娱乐场所,也想放松一下身心的阿七没有拒绝。
李和还有未用完的筹码,不过无论玩什么,都能准确押到输的那一方。
再一次买大买小,阿七实在看不下去,一双粗糙的手触了触筹码,移了位置,李和看到当然大怒,问他难道问了父亲遗言,却没想到荷官开牌,牌底居然同阿七移动的位置一模一样。
十赢百,李和转怒为笑,大方的分出一半,筹码摆在阿七发烫的手心,他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
何止颤抖?
简直是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
黄智恒回想起彼时心境,依旧难掩激动,颤抖的想去摸口袋里的烟,何子明见状,即刻将提前准备好的烟点燃了递过去,呛辣味道涌入喉头,引得黄智恒咳嗽起来。
madam却不等他喘平气息,讲的尖锐。
【“赢的感觉很好,仿佛让他回到了纨绔少爷的身份,阿七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被麻痹了,只想赢,继续赢。
他也做到了。
他从斗蛐蛐开始,一直赌了十年,比别人经验都足,听力也是上佳,一个晚上他赚了几千块。
虽然不算太多,但也抵得上他在饭店后厨两个月的辛苦劳作,他觉得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他不顾师傅的百般劝说,辞去了饭店学徒的工作,再次踏入了赌场。
他鸿运当头,运气绝佳,又有筹划,一路一直在赢,渐渐的不再满足于小小的赌大小,而是转而去其他需要更多筹码的赌桌。
几个月过去,阿七赢了六七十万,今时不同往日,整个人都散发傲人气质,也把目光对准一夜暴富的梭哈。
却没想到赌场也早已把目光对准他这位新晋‘赌神’。
几番拿捏,小小做局,就把他困了进去,六七十万一瞬归零。
阿七不甘心,他必须东山再起,最快的方法当然是换家赌场。
可他又没有本金了,找遍这几个月在赌场认识的朋友都无人愿意借给他,他再想到李和。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一万块我今日借了明日赢了钱就能还你,你要字据我也能写...’
阿七说的轻松自在,李和却冷笑。
‘大佬,你赌棍来的,你的话怎么能信!
不借!
’
赌棍?阿七听不得这样的污蔑,当场同李和厮打起来,李和老婆同姊妹来劝架,三打一,阿七红了眼,提起手边菜刀就砍,砍伤李和,把他的头塞进浴缸里溺死,又把两个女人绑起来,打开气炉纵火。
身后火光冲天,阿七没回头,他逃了。”
】
这段经历像是噩梦,黄智恒不愿再回想,喃喃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别说了...别说了...”
唐心柔却站直了身躯,直视住黄智恒,他被这锐利的眸摄住,没注意到她已换了称谓。
【“杀了三个人,过是过不下去了,你索性再又乘黑船回到了大陆,想着同父亲母亲一样死在海里算了,没想到风平浪静,你上岸后还遇到了旧日家仆黎氏。
父亲于黎氏一家有恩,他不知你在澳经历,只当你是颠沛流离的可怜人,收留了你,重新给你一口热饭,还让自己丧夫的女儿嫁给你。
又是父亲救了你,又有家人了,你好感恩,又想起对父亲的承诺,痛哭流涕之后发了狠,将左手手指截去一截,并且用火烧指头,完全破坏了自己的指纹,发誓戒赌,改了名准备一切重新开始。
你结婚了,除了继子,又有了自己的一儿一女,可你一事无成,混沌度日,又时刻担心东窗事发,自觉并不幸福。
你老婆也是一样,五年前,她带着三个孩子和家里财产跑去澳们,你不敢去,便来到香江,想着距离他们近一点,可除了在香江、澳们两地奔波工作的继子,没人愿意再见你,他们甚至不再说起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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