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冰粉便端上桌来。
这冰粉用红糖水淋了,配以花生碎、黑白芝麻,及各色果干蜜饯,清甜爽口。
盛夏时节,此乃上杨楼一大名品,往来食客必点一份,尤为解暑。
萧玉山吃得不亦乐乎,只觉得浑身暑气渐散,连心脾都一阵清爽。
储栖云一面吃着,一面望向萧玉山,好似他脸上绣了朵花,怎样都瞧不够。
储栖云不禁感慨,如若萧玉山只是个清贵公子,定比如今快活洒脱。
由此看来,身负人中龙凤之命,亦算不得好事。
萧玉山察觉那人眸光,旋即回望过来,双眸亦是含笑,说不尽的柔情缱绻若春风。
这一番你来我往,二人眸光渐趋焦灼,连安风这般对情爱不敏锐之人,都察觉异样:“你们——”
储栖云立时收回目光,萧玉山轻咳一声,似在掩饰,打断安风话头:“这冰粉甚好,回头教宫里头也学着做。”
安风瞧了瞧萧玉山,瞅了瞅储栖云,又不曾捉到一丝破绽,只好舀一勺冰粉送入嘴里,连同狐疑一道咽入腹中。
不知何时,丝竹声响,琴师怀抱三弦坐于大厅中央,身侧又有歌姬,纤纤十指拨弄琵琶,脆声唱得一段押韵小曲儿。
“漠北黄沙连天涯,只产凡间玉石料。”
“东离山上神仙老,仅炼得一世丹药。”
“只望见,金乌西沉又东升,冰轮东升又西沉,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唯那蟾宫仙人不改花容月貌。”
一番唱罢,琵琶暂歇,三弦声响,琴师白话问道:“何解何解?”
歌姬再拨琵琶弦,应和唱道——“蟾宫仙人天宫坐,醉玉颓山貌倾国,玉为容来冰为魄,当唱一折花田错。”
歌声宛转,少女唱来清脆如黄莺出谷,甚是悦耳,在场之人无不叫好。
此乃某名家文人手笔,讽的何人、隐射何人虽未言明,在场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萧玉山仿佛不知曲子讽刺何人,不仅听得津津有味,一曲罢了,还跟着众人鼓掌叫好。
安风凑到储栖云近处,望着萧玉山,神色颇为复杂:“他不晓得那小曲儿说的是谁?”
“安大人错了。”
储栖云望一眼萧玉山,眸中顿时染上笑意,极是慧黠,“正是因为一早便知晓,眼下才能分外豁达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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