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不敢怠慢漠北王子,扣门三声,得令方入。
不多时,门扉轻启,有灰袍小道一名跟随王公公步来,敛目低眉,看来甚是恭谨。
赫连归雁定睛一看,不是储栖云又是何人?赫连归雁只将眸光都聚集在储栖云一人身上,莫名意味深长,含着诡谲与不善。
储栖云有所察觉,总以为是教狼给盯上,如今方晓得何为如芒在背,唯有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待到储栖云走远了,赫连归雁才收回眸光,一刹以后,眸光复又如常,好似方才尽是储栖云一人的幻觉。
“请陛下恕罪——”
赫连归雁才步入茶室,步走上前去,便在萧玉山跟前单膝而跪,全然是一副请罪之状。
萧玉山尚不知发生何事,蹙眉问他:“赫连王子此言何意?”
“方才有人自宫中来报……”
赫连归雁吞吞吐吐,甚是犹豫,似乎是惧怕天威,“玉石雕件昨日方琢成,今晨便为贼人所窃。”
“荒唐!”
萧玉山听得此话,心下一惊,狐疑如层叠波澜,自心中涌起,“宫中宝物如何能为贼人所窃?”
“臣下听闻,那贼人还曾修书一封,放于匣内。”
赫连归雁眉宇深锁,亦是作那满面不解之色,“请陛下恕漠北看管宝物不力之罪。”
“事情尚未明了,哪有先请罪的道理?”
萧玉山口中虽如此说道,心里头却猜忌着赫连归雁,只想着此事委实不寻常。
这世上即便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盗贼,敢入宫一游,但也难不教禁军发觉。
如若没有贼人,便就是漠北人自导自演,监守自盗,但献宝再盗宝,又实在不合情理。
事情尚未明了,不可妄下推断。
萧玉山如是想定,立时摆驾回宫,连见一面储栖云,道一声别过,都未能顾及。
=萧玉山一行人去后,虚鹤观众道士才略略松下一口气,因为只要皇帝一走,就无须时刻恪守礼仪,谨言慎行。
储栖云见萧玉山行色匆匆,临走之时面色不善,便即刻猜到,定是宫中出了大事。
每逢此时,储栖云只恨自己乃一介小道,不能为萧玉山排忧解难,甚至不能时刻相伴左右——此为平生一大憾事。
茶室桌上还摆着半碟白果,半盏清茶,储栖云去收拾时,发觉白果与茶俱已凉透,也不知为何,想到那“人走茶凉曲终人散”
一言。
他本性潇洒豁达,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如今也不免心生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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