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山轻咳一声,收敛了玩笑神情,储栖云忙不迭起身站于一旁,满面肃然,直至外人离去,门扉紧掩,才复又现出原形。
经此一事打岔,萧玉山也不与储栖云计较了,捧了新一碗红枣圆子茶来喝:“你可晓得宫里分送这个,是何缘由?”
储栖云望着盈盈一碗汤水,应道:“必然有些寓意。”
萧玉山笑答:“红枣正应了‘早日高升’,圆子则是‘团团圆圆’之意。”
“如此说来,我当真得吃下满满一碗。”
储栖云极喜欢这寓意,先舀一勺红枣道,“陛下封了我近身护卫一职,算得高升。”
待到红枣吃下去,他又舀一勺糯米粉小圆子,笑意更深:“除夕能与心爱之人相聚守岁,又应了‘团团圆圆’。”
萧玉山细细想来,亦觉得储栖云此言有理,不免感慨万千。
感慨之余,又不由对储栖云前尘往事心生好奇,便问道:“从前时候,你在虚鹤观是如何守岁的?”
“虚鹤观乃清修之地,甚是无趣,若是从前,我便大被一盖,睡至天明。”
储栖云仔细回想从前在徐鹤时,并未发觉有趣之事。
萧玉山早便晓得,让储栖云留在道观里头,实在拘束他心性,如今给他入宫,倒也算得好事。
如是想着,他便道:“这般说来,你得先谢过我。
否则这个除夕夜,你只能窝在那小屋里头独自过。”
“是了是了,多谢陛下隆恩。”
谈笑之间,储栖云也未起身,捧着碗边吃边谢恩,俨然一副“恃宠而骄”
之状。
萧玉山也不同他计较,只拿笑眼望向他,就似桃花眼里绽桃花,分外醴艳。
“你若想听趣事,我倒还记得些随师父入虚鹤观之前的事。”
储栖云喝完红枣圆子茶,将碗一放,便又开了腔,“陛下可知晓何为‘皇帝菜’?”
“若照字面意思,便就是我桌上所放之菜实了。”
萧玉山却晓得,此菜必另有寓意,只等储栖云说下去。
“非也非也,这‘皇帝菜’可不简单。”
储栖云来了兴致,与萧玉山道,“我幼时行乞,每逢年关,便要挨家挨户敲门,求些米与菜。
那些个好心的人家,便会舍些白菜青菜番薯之流,偶尔遇上富足的,还会赠点咸肉。”
“等到除夕夜里,我们便将讨来的菜食煮成一锅,热腾腾地分食。”
储栖云幼时凄苦至此,但每每回忆,却从不曾怨天尤人,总能以玩带笑讲出来,“我们乞儿里头,皆道此菜皇帝吃得也得拍手称赞,故而取名曰‘皇帝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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