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走得很平稳,慢慢的,迟宁绷紧挺直的肩背终于弯出了弧度。
提了很久的力气卸下,迟宁棉絮一样摇晃着,失去平衡。
迟宁坠下马去,摔在雪地里。
大概是疼的吧,但迟宁感受不到了。
灵脉的痛楚让他几近麻木。
口中呛出大股大股的鲜血来,殷红色晕在雪地里,开出红梅。
没力气起身,迟宁索性仰面躺在雪地里,枕着冰雪,正对上夜空中的皓月。
马儿停下脚步,低头来嗅迟宁的气味。
迟宁费力地抬了抬手,摸它的鬃毛:
“我们歇一会,歇一会再走。
”
马儿通人性,转头轻舔迟宁的掌心,留下一片温热潮湿的触感。
迟宁虚弱到五感尽衰,他根本没听见脚步声,只感觉头顶的月光暗了些。
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起来。
”是沈秋庭的声音。
“不想起来。
”迟宁嗓子很哑,听了沈秋庭的话,手指动都未动。
迟宁眼前模糊,只看到月亮虚虚的轮廓:“快十五了吧,月亮只缺了一小块。
”
沈秋庭答:“今日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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