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样,他们就可以从对方身上汲取勇气,面对一切险阻都不能惧怕后退的勇气。
夕阳映红了窗纱,也映红了李固的脸。
他的皮肤白皙,现在看起来是一种暖融融的金红色,眼睛里象是有片水一样,柔光潋潋。
他这样温柔,把责任总是归咎于自己。
阿福在心里叹气,拉着他的手,取过一杯茶给他。
“我不渴。”
“喝吧。”
阿福说:“我渴了,一起喝。”
晚风拂来,他们一只手互相握着,另一只手都端着茶杯。
阿福看着窗子外头,夕阳余辉,淡淡的涂抹在殿阁上和庭院里,眼前的一切象是一幅略微陈旧的古画。
如果生活就如画儿一样安静和美,就好了。
阿福把杯里的茶喝完。
其实需要成长的不止是李固,还有她自己。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阿福忽然想起阴谋三被杨夫人叫进来回话的是杏儿,她穿着件雪青色衣裳,挽着双鬟,一进门就结结实实跪倒了。
这几天没有见她,看起来象是瘦了。
“回禀殿下,淑人,杨夫人。”
杏儿口齿清晰的说:“下午我见着陈慧珍出去,她不走前院,却从后廊绕过去,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回来,脸色很不好看,象是急慌慌的样子,还往床边转了圈掖了什么东西,又忙忙的出去了。
我有些疑心,翻了一下,找着这个东西,不敢自己拿主意,就先来回了夫人了。”
杨夫人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黄纸包来,递给阿福。
阿福接过来看看,李固伸过手来,阿福把黄纸包放在他手中。
李固轻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杏儿急忙摇头:“奴婢不知道,也没敢打开看。”
李固轻轻点了一下头,把药包放在桌上,杨夫人让她出去,接着两个宦官带着陈慧珍进来。
她脸色苍白,神情却没有特别慌张惧怕。
阿福说不上来为什么,一看到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就觉得心里头憋着一股气。
从下午到这会儿积聚的惊吓,怒火,难过的情绪,现在好象开了锅的水似的,要把盖子都冲顶开了。
杨夫人沉声问:“你下午去小厨房做了什么?谁指使的你?药从哪里来的?”
陈慧珍不慌不忙:“夫人,您问的话,我一句也答不上来。
我下午并未去小厨房,也不知道您说的药是什么药,指使二字,更无从谈起。”
“好一张利口。”
杨夫人指指那个放回桌上的药包:“物证人证都有,你还想狡言抵赖?”
吩咐人:“把她拖到后面去,先关起来,要好好仔细看管,不能跑了,更不能死了。”
陈慧珍跪直了身:“且慢。
夫人,捉贼拿赃这话不假,我也没法子证明这纸包不是我的。
可是,又有谁能说这纸包是我的?这么小的东西夹在袖子里荷包里谁不能夹带?谁见着这东西是从我身上现翻出来的,我心服口服。
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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