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上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欣喜,马上又恢复成一脸的平常。
只欠身让在一边,优雅恭敬的道:“长公主请。”
司马清下了车,目光还凝视着他。
旁边的仆从见了都面露好奇之色。
那人只得自我介绍的道:“在下王隐。”
司马清心中一番感叹,却不敢不表现出来,只淡淡道:“有劳王公子带路。”
王隐笑笑,依礼在前方带路,行到一处湖边时,方停下。
司马清向四望去,湖面上落雪成水,无风无波,如明镜一样。
“这只怕是今年的最后一场春雪了。”
她轻声道。
王隐看着湖面,“雪化了,湖水可能淹没掉你来时的路。”
他一语双关。
司马清又何偿不知。
只是她若不来,淹没的可能不只是她来时的路,而是整个大晋的江东。
她回首一笑:“王公子,将军在哪?”
“你见不到他的。”
王隐手握着剑道。
“是吗?”
司马清放眼看过眼前的湖水,“他一个统领晋国五郡兵马,节制了大半个晋土的男人,怎么如此怕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吗?”
“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说。”
“你?”
“我知道,以长公主的身份,我能跟您说一句,已是天大的恩典。
不过这里不是建康城。
说句话不怕冒犯的话,皇上只是在建康里的皇上,出了城,他连一个贩夫走卒都不如了。”
本以为此话一出,司马清会立即反翻脸。
不料她微微点头,沉静的目光一如眼前的湖面,无波无澜,似乎看透一切的神色,让人不是由得侧目。
“离开了皇宫的皇族,的确不如平民百姓。”
她淡淡一笑,“这一点我赞同得很。”
王隐想到司马清之前在吴兴县为奴,她的经历比起任何王子孙公主都要坎坷,因为少了一份居高临下的俯视,多了一分通透的理解。
“长公主,我无意冲撞您。”
王隐话虽客气,手中的剑却一刻未放下,如临大敌般道。
“不会……”
司马清手抚了一下腰间,拿出一只香袋轻轻嗅,“这是绣春阁里的曼陀罗的种子,他见我喜欢就带来了给我。
我一直放在身上,总是在最紧张时会拿出来闻上一闻。”
王隐目光微闪。
“白色的花,开得最晚,败得最快,可是却让人难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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