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异地而处,她也不想做被人耍了只能干瞪眼的无能之辈。
掌握权利的人,有哪个不是将自己放得高高在上,把人利用得干净彻底,最后无用之时,弃之如敝履。
帐外伸手扶住她的腕,轻轻一托,她从床上下来,但见对方手指修长有力,骨结分明,根本不是女子之手。
抬眼,一双冷冽的眸撞进眼底。
“拓跋城?”
“嘘……”
无声,他只做了口形。
悄然揽她入怀。
两人相拥良久,拓跋城道:“云中宫盛乐,我不要了,你跟我走。”
司马清摇头:“不行,无这两处地方,你的族人和五千姚部士兵如何立足?到时王敦出兵攻打你,刘曜与石雷都对你不怀好意,你们只会像草原上的羊群一样,被豺狼撕碎。”
拓跋城柔声道:“你不再怨我了?”
司马清眼中泪光点点,悠悠一声长叹,虎食狼,狼食羊,得以残命受万人唾骂,却不如烈死安宁。
司马氏曾夷曹氏九族,同样的事发生在司马氏身上,怎么就变得不可接受呢?我们也是都被父母抛弃的人,靠自己挣扎活到如今,谁都有不得已,谁都有自己的命数。
拓跋城慢慢回味这句话,箍在腰间的手越发的紧了。
突兀间,他蹦出一句:“死了的,有安地,活着的有尊荣。
让你活好,才是我心头所愿。”
司马清心中酸楚,抬眼看他,眼前人影重叠如幻。
以为白天阳光太盛所致,勉力迎光相视,却看到眼前一片白晃晃的光,从窗棂间射进来,哪里有拓跋城的身影。
幻想。
思之太切,居然癔想他会来看自己。
一场梦幻过后,司马清右臂痛楚不减反增,手臂似有小蚁在咬。
“殿下,这是用了代王给您用了生肌药,有重生皮肤功效,很痒是因为在愈合,你千万别抓,要不会留下疤痕。”
小琪提醒道。
重生。
皮囊再好,命却回不来了。
羊献容死,晋皇听闻病又重了几分。
到底曾是司马氏家的皇后,让人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反观王导一众文臣,倒无半点同情。
好像她死得太迟,太慢,也太不是时候。
好像带给大晋大半江山倾覆的过错,都是这个被人五废六立,连自己说不权力都被剥夺的女人所致。
在昭明殿内,百官说起宫外的巨变时,但凡提及与羊献容的内容,都用“贱妇”
两个字,加以鄙视。
仿佛这样能让文人们在气节上,踩在这种“女人”
的丑事上,增了不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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