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已死去过半时,殿门被推开,羊献容没有回头,只看着镜中映出的模糊影子。
司马清回头看着一团血影向自己慢慢的走来。
他的步伐坚定而沉重,每一步向前,身子摇一下,腿下便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逆光的身影倔强的如外面的骄阳,周身闪着刺目的金色光晕。
如果天上有神仙,一定不会这么一身腥热的冲她走来。
如果地狱有妖魔,绝对不会在走近后,向她绽出一个欣慰的笑意。
他像一个守住了一座城的孤独王者,来看座里的那个傻姑娘。
当她奔向他,扑到他怀中时,先是呆子般的任她抱着,后来偷偷笑笑,直到突兀无比的推开她,眼神别扭的看着铜镜,那里面的他好丑陋。
“司马清,你没事吧。”
刘鹏从拓跋城的身后蹿出来,占据了司马清的身前,脸上着急的看着。
拓跋城后退半步,剑铛的一声落地,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北宫里的禁军与刘将军的府兵发生了流血冲突。
禁军当场死亡六十七人。
伤者数十人。
刘将军府兵重伤一人,轻伤数十人,无一人死。
在那个尚武的宫庭内,死亡意味着失去一切。
就如当初司马氏一族崛起时一样,当武力足够强大,所有旧有的,腐朽的,甬长的,繁杂的,都归为一个简单的结局。
活下来的,便赢得一切。
一个时辰后,永安殿前。
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已站上了传闻中监国的司马越。
他比司马清想像当中的要年轻许多。
不到三十岁,论辈分是皇后的侄子辈。
说了几句安慰的台面话,便命人把尸首抬走。
本想借此逼皇后退位,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司马清突然的搅局,将暗里潜藏的刘曜一下子揭到台面之上。
皇后身后站着的是拥有兵权的刘曜。
司马越不敢动她了,即使多少猜出两人的有私情,可是经此一战,才发现他手中的熊包一堆,根本不及刘曜手中久经杀场的死士勇兵。
永安殿再次安静下来时,已近黄昏,迟来的刘曜似乎刚刚才从宫外赶回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听了刘鹏一番复述后,目光沉沉的扫了一眼司马清。
司马清向羊献容身后躲了躲,心中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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