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凌二舅索性不跟妻子说赵长卿医药费的事,待得回家看儿子如何安排算了。
儿子太能干,凌二舅不自觉的想偷个懒。
在凌二舅眼里,凌腾这个儿子绝对是他人生中最荣耀最自豪的事。
而且,不论什么事,只要交到儿子手上,包管处理得妥妥当当,不叫人操一点心。
只是,出乎凌二舅的意料,凌腾并没有任何劝抚安慰,用过饭后,直接就将赵长卿医药费的事跟母亲说了。
凌二太太当下大怒,骂道,&ldo;什么医药费!
我还要医药费呢!
那丫头没事儿鬼叫,把老娘耳朵震聋了!
老娘还要找她赔耳朵!
美的她!
穷疯了吧!
跟她说,老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rdo;自来只有她占别人便宜,何时被人坑过!
凌二太太足足骂了有半刻钟!
凌腾一句话没有,淡淡道,&ldo;我去看书了。
&rdo;这是正事,凌二太太忙缓了口气,温声道,&ldo;去吧。
&rdo;又对家里的小丫环道,&ldo;给阿腾屋里拢盆炭火,烧得旺旺的,别冻着他。
&rdo;凌腾在屋里看书,犹听得到母亲喋喋不休的抱怨,他淡淡的叹口气,将全部神思放在书本之中。
凌二太太只以为赖着不给钱就万事大吉了,不想没过几日,房长着人请了凌二舅过去。
这年头,人们皆是聚族而居。
有些时候,族法甚至大于国法。
每个宗族,皆有族长。
一般,族内有甚大事,皆是族长处理。
当然,族长也不是单独存在的,族长之下还有房长与柱首。
柱首是帮着族长处理日常事务的人,譬如,收租啊、祭祀活动、婚丧嫁娶之类的。
房长则是各房之首,最年长辈份最高的人。
当初凌大舅凌二舅分家,凌太爷请的族老就是他们这一房的房长做的见证人。
凌太爷算起来在凌氏家族中是小七房,房长行七,凌太爷也得称一声七叔,族中叫七老太爷。
七老太爷命人请了凌太爷与凌二舅到家去,皱眉对凌二舅道,&ldo;我听说,你家妇人实在不贤良,自家女孩儿欠债不还,险些生生逼死外甥女。
如今连人家的医药钱都要赖,可有此事?&rdo;凌二舅连忙道,&ldo;七爷爷,家里的一点小事,如何惊动了您老人家?&rdo;七老太爷一身酱色绸衫,老去的脸上已是鸡皮鹤发,闻言撩眼皮瞧凌二舅一眼,&ldo;不小了。
险些酿出人命,如何是小事?赵家房长来找我评理,我只得叫你们来问个究竟!
人家样样有理有据,你们是打算怎么着?莫不是要捅到族长那去?&rdo;&ldo;不不不。
&rdo;凌二舅忙道,&ldo;我本来打算这几日就去妹妹家的,谁晓得竟叫七爷爷跟着费心?实在是子孙不孝了。
&rdo;七老太爷淡淡道,&ldo;身为家里的爷们儿,如何能叫个妇人在你头上拉屎拉尿,她若实在不贤,我代你父做主休了就是!
另娶好的不是没有!
若总是因个妇人闹的天地不宁,不是长法!
&rdo;凌二舅冷汗出了一身,道,&ldo;内子虽有些掐尖要强,到底为我生儿育女,求七爷爷给她个机会,我一定好生教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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