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飞澜一死,只怕皇上也就毁了。
自古温柔乡,英雄冢,即便君洌寒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然,情字无解,他与慕容飞澜命中注定要相爱相伤。
“慕容飞澜啊,若你只是普通的宫妃,哀家自然可以下旨放你出宫,但你偏偏是皇上疼在心尖上的女人,除非皇上放手,否则,你一生都只能困在宫中。”
“恳请太皇太后规劝皇上,飞澜实在不宜继续留在宫中。”
飞澜字字恳求的说道。
庄氏摇头叹息,精明的眸子中竟也浮起一丝无奈的神情。
“哀家看着皇帝长大,他的性子,哀家最清楚不过。
只要是他认定的,便不会轻易放手。
何况,皇上为你吃了太多的苦,他将你看的比生命还重,绝不会放你离开。”
所谓当局之谜,旁观者清,庄氏这个旁观者反而看的更透彻。
皇上对瑜琳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不甘与歉疚,对慕容飞澜,却是爱入骨髓。
庄氏看得出,皇上是想两全,可这两个女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早晚都是要做出选择的,其实,他的答案早已不言而喻,只是,他自己想要认清这一点,尚需要时间。
飞澜错愕的看着她,一脸的茫然。
许久后,才听庄氏道,“飞澜,你看到的真相,往往并非就是事实。
关于慕容家灭门的真正原因,今日,哀家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庄氏沉重的叹息,她想,有些事,也是时候让飞澜知道了。
这万里江山都系在皇上一人身上,她这个做皇祖母的不能让他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既然,皇上离不开慕容飞澜,那么,她这个做祖母的只能替他去掉危险的隐患,让慕容飞澜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边。
所有人都以为,她偏疼宁王,她庄氏一族外戚干政,其实,她真正要保的却是大圣朝的江山,是君氏一脉。
所谓唇亡齿寒,若没了君氏皇族,她庄家满门就什么都不是了。
庄氏落在飞澜身上的眸光些微涣散开,看似看着她,却又好像通过她去看别的人。
许久后,才淡淡开口,“哀家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母亲兰芳的时候也是在这永寿宫中,你与你母亲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庄氏哼笑着,有些许嘲弄。
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她在永寿宫见到苏兰芳之时,庄氏不过是小小的将军妾室,而兰芳却是前朝皇帝最心爱的长公主,虽年幼稚嫩,还枕在她母妃的膝上,却已初放芳华。
当日,庄氏对兰芳公主八拜九叩,转眼经年,却是兰芳公主的女儿跪在了她的脚下。
“我母亲一介民女,能得见太皇太后天颜,乃三生有幸。”
飞澜淡声回了句。
“她是这样告诉你的?”
庄氏半讥半讽,摇头失笑。
看来,慕容飞澜果真对她母亲之事一无所知。
“那次见到你母亲的时候,她就坐在哀家现在的位置上,而哀家,就跪在她的脚下,对她行叩拜大礼,因为,她并非一介平民,而是前朝皇帝的掌上明珠。”
庄氏的话如同平地惊雷,飞澜瞪大了明眸,眸中竟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不,这不可能!”
飞澜记忆中的娘亲,虽美貌过人,却是典型的小家碧玉,温婉贤淑,相夫教子,是个很好的女人。
与传闻中娇纵傲慢的前朝长公主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的震惊似乎早在庄氏意料之中,她波澜不惊的一笑,又继续道,“淑妃应该听说过,祖皇曾是前朝的骠骑大将军,前朝末年,皇帝昏庸无道,沉迷女色,朝堂奸臣当道,民不聊生。
祖皇顺天意,得民心,揭竿而起,才有了今日的大圣朝。
祖皇仁慈,对前朝皇室并未赶尽杀绝,却不曾想反而留下了祸根。
以你母亲为首的前朝余孽,屡屡作乱,伤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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