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知忍不住又想,窦慵面前,自己的尊严早就不剩啥了。
人家尊师重道,他欺师灭祖。
招惹完了又对自己这么好,跟个小太阳似的,让他一腔怒火流沙一样倾泻一地,现在生怕自己把持不住掉进温柔乡。
这要是个大深坑,他可就粉身碎骨了。
谈知看向窦慵,心想你是坑吗小老弟?你要是的话,先把自己填填,我可特别怕疼。
“喝点酒吗老师。”
窦慵说:“适当酒精美容。”
“……胡扯。”
窦慵笑了笑,“好吧。
老师为什么不喝,怕我做什么吗?”
他摘了围裙坐上饭桌,领带被他随手扯掉扔在沙发边上,衬衫开了三枚扣子,锁骨胸口一目了然。
谈知自然不敢喝酒,他想,现在已经不怕窦慵对自己做什么了,他怕的是自己有什么回应。
每天都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真是越糊涂越胡闹,越大心里越没数。
谈知说:“窦慵。”
“嗯?”
“我是不是再年轻点就好了?”
谈知说话的时候没看他,就低头看自己手里那块儿去了刺的糖醋鱼。
心想,这鱼没刺,心里却不得劲,好像这刺扎进心里了,一动就疼。
“窦慵。”
谈知声音低低的,恍惚觉得自己好像都没听清,“我要是刚毕业那会儿,我宁可不当老师,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你真好。”
他一口酒都没喝,此时却仿佛醉了,还醉的神志不清,他喃喃:“别再对我好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办都没法劝自己把人放走,拱手让人,那比夺走他储存多年的死期都难受。
他没抬头,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窦慵坐过来了。
他吃饭懒得动,窦慵就把饭菜都端到茶几上,此时他脑袋往后一砸,半躺在沙发上,旁边坐着窦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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