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颤抖起来，带着哭腔。
“你为什么要答应跟别的女孩交往？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再狠狠地摔碎？狠狠践踏我的尊严。”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簌簌落下，模糊了视线，哽咽着控诉他，心疼得揪紧了，仿佛有刀在割。
柯铭沉默着，无法作出任何回复，这件事是他欠她的，是他伤害了她。
“不，不对。
你没有践踏我的尊严。”
史珍香摇晃着脑袋，拼命否认着，“我在你面前根本就没有尊严可言，你从来没有承诺过我什么，也不曾对我好过，更没有爱过我！
你只是觉得我可怜，施舍了我一次而已。
是我一厢情愿地喜欢你，是我痴心妄想，是我纠缠不休、是我恬不知耻、是我自取其辱……”
那滚烫的泪水犹如流淌下来的熔岩，直接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无法自己的慢慢地失控。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表情，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倾述，柯铭的心猛然一阵刺痛，一股强烈的自责与愧疚涌上心头，让他的胸口像堵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压抑难忍。
他伸出手，温柔地拭去她脸庞上的泪痕，史珍香顺势投进他温暖的怀抱，呜咽着抽泣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明白那种深陷泥潭、无法挣脱的滋味吗？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么残忍？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她扑倒他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搂住他，像树懒一样死死地扒在他的肩膀上，把脸埋进他宽阔坚实的胸膛，哭得肝肠寸断，悲恸不已。
柯铭的身体僵硬如石，垂眸凝视着怀中的女孩，他既愧疚又心疼：“你别这样……”
“呜……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我要你……我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地狱……我也甘愿陪着你一块坠落……”
她的身体瑟瑟颤抖着，声音凄凉而悲切，像一条被抛弃的鱼儿在苦苦挣扎，寻找着唯一活下去的生机。
柯铭怔愣了几秒，缓缓伸手搂住了她颤栗的身体，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好了，别这样……对不起……”
他低声叹息，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惆怅。
她不肯罢休似的，依旧哭得稀哩哗啦。
“柯铭，除非我死掉，否则，你永远都甩不掉我。”
她抬起头，湿漉漉的睫毛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哀怨又倔强地瞪着他，眼底充斥着浓烈的占有欲和执拗的偏执。
柯铭沉默着，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双布满泪珠的眸子里透露出的执念与渴望，她的泪水就像锋利的匕首，轻轻地穿透了他的血肉，划开了鲜血淋漓的心脏，留下了狰狞的伤疤。
只要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他都相信。
因为她就是这么固执、倔强、不顾一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
过了许久，她才止住哭泣，伏在他的怀中，抽噎着说：“我恨你，我讨厌你……”
“我到希望你真的能讨厌我。”
柯铭喃喃低语。
“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你要不要在睡会？”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岔开话题，试图掩饰自己此刻凌乱的心境。
“我不困……”
史珍香迟疑了一下，小声嘀咕，“我才不要跟你抢被窝呢！”
她从他怀里离开，擦干净脸颊上的泪迹，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柔声细语地说：“你一定困了吧！
赶紧躺下睡会。”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胳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这里有我替你守着，你安心的睡吧！”
柯铭望着她，心中涌入一股暖流，仿佛有涓涓细流淌过心田，暖洋洋的，沁人心脾。
他脱下鞋，躺下盖住被子，侧卧着看向她，认真地问道：“局里给你安排的任务完成了？”
“上次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史珍香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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