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宣布延期或者取消的跑步赛事的确很多。
但实际上除了东京马拉松耍流氓,专业赛如期举行,只是取消了大众跑者的比赛资格,然后又单方面宣布不退报名费,让大家理解一下他们的难处。
其他赛事的主办方还是比较地道的,都是官宣取消之后,立刻公布退费的时间和方式。
该平台没钱退费,显然不仅仅是因为疫情的影响,只是这几个月让一些原本就存在的问题更快地暴露了出来。
跑友圈子里还有人在传,说他们已经在准备申请破产,让大家赶紧集中起来打官司维权。
丁之童笑甘扬,说:“你看,又是一个被资本玩儿坏的。
结果你这个资本家交了钱退不了,真是苍天饶过谁?”
甘扬不理她,心里还在暗暗期盼纽马能够如期举行。
哪怕美国那边的确诊人数一天一个新高,哪怕严爱华从一个旅游工作者的专业角度出发,话说得更加干脆:“纽约国际车展都已经延到明年了,马拉松要是搞得起来就见鬼了。”
的确,马拉松哪有车展有钱啊?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因为钱。
严导说完这话之后,还去长岛前夫的朋友圈看了看,却见这人还在po照片,阳光正好,天空正蓝,春花烂漫。
而皇后区老板娘却又在po超市里抢购面粉、罐头、厕纸的大场面,以及街上好多人连口罩都不戴。
大家好像都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世界有了一种奇异的割裂感。
丁之童便由着甘扬去做梦,只觉他工作的时候和私底下完全就是两个人,竟有种反差萌。
但她当然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去纽约。
她不会忘记毕业典礼之后,他们离开伊萨卡的那一天——阳光下抛向空中的方帽子,入夜之后狂欢的小镇,初夏的月色,夜空中清晰可见的银河,草场的馨香,卡尤佳湖的水汽。
她记得自己拉着他的手,很是留恋地感叹:“最后一次了……”
而甘扬笑着对她说:“怎么会呢?我们以后可以再来的。”
世事无常,这一句“再来”
,以及2008年的那一场纽马之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12年之后,春末的上海。
这一次,轮到她凑到他跟前说:“哎,上马升级成白金标了耶。”
“啊?哦。”
甘扬正对着电脑回邮件,抬头看看她,没懂她什么意思。
直到她问:“赞助商名额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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