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纪澄是真心,心里越发欢喜,一边看戏一边给她讲里头的来历和故事。
戏刚落幕,就见沈彻打外头进来,约是饮了酒,脸色比平日多出了一丝薄红。
老太太一见就让丫头赶紧上解酒汤来,&ldo;喝了不少酒吧?&rdo;沈彻笑道:&ldo;就饮了几杯,真长带了两坛南郡王妃亲手酿的菊花酒。
&rdo;老太太又问:&ldo;可是暖了才喝的?这秋日天凉了,喝冷酒只怕伤胃。
&rdo;&ldo;自然是暖了的,知道你老人家肯定要念叨。
&rdo;沈彻接过丫头送上来的解酒汤饮了。
纪澄在一旁看着这对祖孙说话,心想老太太果然最偏疼沈彻,无怪乎养出这样个纨绔性子来。
一行人开始下山,老太太和苏老夫人坐了竹轿走在前头,回头嘱咐沈彻看顾着纪澄一点儿,&ldo;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最易摔跤,再多叫些人服侍寻阿芫和阿荨她们,仔细摔着。
&rdo;沈彻一口都应了下来。
纪澄走在前面,沈彻断后,彼此中间隔了许多丫头和仆妇,完全不存在避嫌的情况,只是纪澄有心同沈彻说话,生怕回了沈府这位神龙现首不现尾的二公子又不见了踪影。
所以纪澄没走多久就借口累了,在路边休息,待沈彻一行下来之后,纪澄大大方方地叫了声,&ldo;彻表哥。
&rdo;&ldo;可否借一步说话?&rdo;纪澄道。
两人本就算是表兄妹,大大方方地说会儿话自然不惹人怀疑,若是遮遮掩掩反而让人以为有猫腻。
沈彻看着纪澄静默了三息,就在纪澄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却见沈彻笑了笑,&ldo;澄妹妹想说话的,此处人多口杂,恐怕不宜宣诸于口。
&rdo;纪澄心里一沉,看来沈彻早就料到自己要对他说的话?他对自己和郝仁之间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纪澄正在寻思,又听沈彻道:&ldo;还没感谢表妹昨日送来九里院的重阳糕,费心了。
&rdo;&ldo;彻表哥喜欢就好。
&rdo;纪澄道。
沈彻眉头轻动,又笑了笑,&ldo;所谓吃人的嘴软,澄表妹的剑舞实在令人赏心悦目,不知今晚有没有机会能再睹仙姿?&rdo;这约会就算是定下了。
纪澄继续歇脚,沈彻则往前去了,他前脚刚走,纪澄就见苏筠带着丫鬟、仆妇从道路右侧过来。
&ldo;筠姐姐。
&rdo;纪澄出声唤人。
苏筠冲她笑了笑,&ldo;澄妹妹刚才是在和彻表哥说话么?&rdo;纪澄道:&ldo;昨日我给九里院送了重阳花糕,彻表哥刚才向我道谢来着。
&rdo;苏筠&ldo;哦&rdo;了一声,&ldo;外人都说彻表哥风流,不过我看那不过是流言,对着咱们这些姐妹,他再庄重不过,等闲连话也不会与咱们多说。
&rdo;苏筠美目流转看向纪澄,&ldo;不过,彻表哥对澄妹妹倒是有些不同,为了花糕还特地跟你道谢。
&rdo;纪澄闻言,哪里会不知道苏筠这是醋上了,笑了笑道:&ldo;是哩,平日里不知多严肃一个人,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还得我都有些不适应,大约是饮了酒的缘故吧。
刚才在老太太那儿,还要了醒酒汤呢。
&rdo;纪澄说得大大方方,苏筠的眼神在她脸上兜转一圈,也没瞧见有任何忸怩,遂又怀疑是自己多心了,便岔开了话同纪澄说起其他话来。
却说沈彻定下的时间地点可真是太为难纪澄了。
夏日纪澄住在磬园里要去九里院自然容易,可如今她已经搬回了小跨院内,大晚上的府里各门落锁之后再想出去可就麻烦了。
纪澄若是要从小跨院里出去,就得绕过纪兰住的主院,难免可能被某个小摇头看去告诉纪兰。
所以傍晚纪澄一回小跨院就让榆钱儿去弄了一把长梯来,方便她晚上从屋脊上翻过去,但这其实又是个麻烦事,夏日衣薄,行动方便,而现在虽然天气还不算冷得刺骨,但太阳下山后寒风凌冽,出门就得披大氅了,长长的大氅很是碍事儿。
晚上在纪兰处问了安用过晚饭天色已经全黑了下去,秋冬之日各门落锁都早,纪澄在屋子里稍微等了会儿,到各处的人陆陆续续开始歇着了,她这才带着榆钱儿爬了梯子翻过屋脊,往磬园去。
柳叶儿则留在小跨院里,只待榆钱儿回来时学声猫叫,柳叶儿还得爬上屋脊绑了绳索放下去,好方便她们二人爬上来。
从三房往磬园去,又得经过一道门,夏日里那守门的婆子还可以熬着不睡地守门,你使点银钱也能让她开门顺便封口,但求日里那些婆子或是去屋里饮酒赌博去了,或是睡觉去了,谁也熬不住在寒风里守一个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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